他面无表情地拿出一张凭书,展开举起示意,“怎么没请?我受秦府的管事相聘,来为秦少爷的婚礼表演助兴。反倒是少夫人,新婚之夜不在新房,却在这里堵我,是什么意思?”
傅景书说:“今日我成亲,你来砸我的场子,却问我是什么意思?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柳从心道:“少夫人慎言,污蔑、诽谤朝廷命官,要被羁押杖责。”
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时候,彩棚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浣声也从棚子后面贴墙挪到通往东廊的月洞门。
她还未编出说词,守门的护卫便催促她赶紧出去,不要逗留。她急忙捂着嘴跑进夹道。
再跑过一道垂花门,便是前院的东廊。
舞台上正跳着胡旋舞,丝弦激昂,盖住了她的脚步声,也完全听不到中庭的动静。她扫了一眼,发现这支舞就快要跳完,更加焦急地去看坐席后方。
贺今行仍然在原来的位置,垂臂而立,眉头紧蹙。
他自然无心歌舞。柳从心所谋划之事,就像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剑,怕它落下来,也希望它不要落下来。然而越是迟迟不落,越发让人精神绷紧。
正这时,眼角余光瞥见右侧的檐廊上出现了一道身影,并飞快地向他移动。
他立即看过去,发现是浣声,察觉到对方似乎十分焦急,便快步迎了上去,主动问:“怎么了?”
浣声不敢高声喊,跑到距他几步距离,才急道:“柳公子有危险,求您快去救救他!”
果真出事了。贺今行来不及去想为什么不是在这里出事,即道:“是柳从心吗?他在哪儿?”
“就在东廊门后的中庭。”浣声指过去,又连忙转身往回跑,“我带您去!”
贺今行立刻跟上她。
这时的动静大了些,秦毓章注意到,分出一缕心神,朝两人的方向望了片刻。而后抬手招了名近侍过来,让对方附耳,吩咐了几句。
近侍立刻应是,疾步出府。
另一边,贺今行二人过了东廊门,前院舞乐渐熄,走到夹道口,刚被守门的护卫拦住,就听见傅景书不耐烦地叫了一声“明岄”。
明岄应声拔刀,向棚前的两人劈了过去。
傅景书一谈崩就要杀人灭口,祺罗尚不及反应,便被吓得本能地尖叫一声。
柳从心一掌推开她,五指一张,短刀出袖,滑到手中。
下一瞬,便迎上长刀。
刀刃交锋,“铮”的一声响。
这女人力气之大,震得柳从心整条右臂发麻,不可自抑地退后两步卸力。
明岄趁势旋身欺上前,长刀随之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完整的圆,带着破风声再度砍向目标。
柳从心不敢再硬扛,斜撤一步往旁一跃,脊背狠狠撞上彩棚。
长刀去势不可逆,紧跟着刺穿了他身侧的油布。
这棚子是临时搭的,几根儿臂粗的细木柱子撑着,被一撞一砍,当场便“吱呀”一声,塌了一角。
贺今行刚打发了护卫过来,便看到这一幕,眉心一跳,“住手!”
明岄不为所动,拔出刀,趁势连斩。柳从心拽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