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备没有废话,上来便问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秦幼合头一回在城门口被这么拦下盘问,不由和书童面面相觑,最后秦小裳回答说:“我们少爷姓秦,是政事堂平章政事秦毓章秦相爷的公子,家住吉祥街怀英巷。”
对方又问他们何时出城,到何处去,干了什么。
秦小裳心说你们审犯人呢,正要发作,腰后被秦幼合警告似的一戳,只得耐着性子说出一上午的行踪。
那几个城门卫大约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问什么答什么,一时找不出破绽,就问车厢里另外两个人是谁。
贺今行露面道:“通政司经历,贺今行。”
“刑狱司主事,晏尘水。”
“原来是两位大人,得罪了。”守备没管他们要牙牌,拱手致歉过后,犹豫片刻,探身进车厢,将边角都仔细环顾一遍,又检查了车底,便放他们过去。
马车缓缓驶入城中,走到永昌大街上,晏尘水奇道:“难道真有盗贼?”
贺今行也觉得这个巡检不像是针对他们,他看了看秦家主仆,同样无法确定,只说:“回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秦幼合重新摸上牌,让大家围坐到一块儿。晏尘水没动,而是问他:“车上有药箱吗?”
“有啊。”秦幼合说完才反应过来,“谁要用药?”
晏尘水抓住贺今行的右臂,将他的手拿到桌上,没了宽袖遮掩,缠住手掌的布带洇红透黑。
秦幼合惊了惊,说:“你怎么又受伤了?”
那口气好像他经常受伤一样。贺今行认真回想了前几次,“其实不多,只是每逢这种时候,好像很容易就遇到你。而且总是劳你帮忙,谢谢你。”
“现在是道谢的场合吗?”秦幼合有些心疼,打开药箱把东西都拿出来。
晏尘水帮忙拆布带,他习惯给死人敛尸,手法再三小心仍然有些粗暴。
“……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贺今行及时缩回手。
他左手伸过来三两下便拆开布带,然后擦去血迹上药,比他们熟练而迅速得多。
秦幼合因为帮不上手而有些丧气,耷拉着眉眼在一旁看,五官跟着皱起来,“是不是很痛?你想吃点什么吗?”
又叫秦小裳把零食盒都端出来。
“擦上药就好啦。”贺今行对他笑了笑,“伤口总会痊愈,或许会留下疤痕,但不会一直痛下去。”
就是书写会有些麻烦,不过这也不是不能克服的问题。
他包好纱布,看着手心形状熟悉的结,忽地就想起曾经替他包扎过伤口的人。
秦幼合知道他一贯如此,从来不会诉苦,遂另找话说:“你们上午到底去干什么了?”
“嗯?”贺今行蜷了蜷五指,散去浮念,看向晏尘水。这件事该不该说实话,得由后者决定。
晏尘水没有隐瞒,“我们查案子去了。”
秦幼合蹙眉:“什么案子啊,就你和今行去,你们刑部没人了吗?”
晏尘水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