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鸿锦亲自主审,忙得不可开交。
贺今行只跟他打了个照面,然后照例过问、查阅今日的案卷。新抓的那两个果然又是那五个人之二,最后剩下的那一个,想必被抓也只是时间问题。
他脑子里闪过一些猜测,然而没时间细思,对照完案卷,带着录好的副本便走。
下衙的鼓声已经响过,晚霞千里,一街赤橙。
柳从心在对街向他招手,贺冬也在。
“那人白日里一直在赌场和人赌钱,人太多了,他有些头脸,赌桌上不好下手,又一直没落单。不过他晚上要去玉华桥那边的青楼,应该有机会。”贺冬三言两语说清情况。
贺今行:“确定吗?”
贺冬:“我亲耳听见,他还约了赌桌上另外好几个人。”
“那我们先过去。”贺今行沉吟片刻便做了决定,走出两步,又按上额头,“恍惚了,得先换一身行头。”
他和柳从心穿的还是官服。
后者便说:“去悦乎堂换吧?那边巷子人少。”
三人便调头去书肆,换好衣裳,柳从心又把掌柜惯坐的马车拉出来。贺冬驾上车,一路驶到那座青楼,下车时就成了谈生意的外地书商和他的长随、车夫。
天尚未完全黑下来,楼里楼外却都已经亮起了灯笼,满楼桃红柳绿,莺声燕语。
因宵禁的缘故,这短时间正是这些烟花之地最热闹的时候。
老鸨迎上来,柳从心表现得就如熟客一般,环视一圈之后皱了皱眉,抛出片金叶子,“先开间上房再说。”
“哎哟喂,这位官人眼光这么高?”老鸨捧住金叶子,心花怒放,一边带路一边调笑:“但咱们楼里各式各样的姑娘多着呐,官人喜欢什么样的?妾这就叫她们上来。”
贺今行佯装出几分怒气,道:“你这老妇什么意思,就不能让好看的姑娘都来?凭我们当家的财力,在江南的画舫上都是随便挑,还怕薄待了你们伺候的不成?”
“这……”老鸨有些迟疑,眼看这外来的富商转身要走,赶忙抱住对方的胳膊道:“且慢!咱们开门迎客诚信往来,就不瞒当家的,今晚啊,我好些个姑娘已经被人预定了。那几位大爷也马上就要到了,实在不好叫她们分身出来。她们也不是最好的颜色,就是占个‘熟悉’二字,当家的只要肯歇下来,妾这里还藏着两个好的,可以都送到您这里来。”
柳从心露出迟疑的神色,展开折扇,不经意地看向贺今行。
贺今行微微点头,贺冬便出声道:“老爷,宵禁就快到了。”
“对对对,宵禁就快开始了,您啊这时候出去也不好找地方了。妾敢打包票,周围那几家都不如咱家……”老鸨趁机又劝又推,将他们引进上房,然后忙不迭地下去安排。
门一关,柳从心就露出一股恶寒的神色,用扇子掸了掸袖子。
贺今行忍住笑,低声说:“应该就是他们。”
不多时,龟公带着一群姑娘上来,不见老鸨的影子。
贺今行猜那些人到了,让柳从心假装挑拣,和贺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