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抽回去。
旋身横臂之时,露出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傅明岄。
贺今行顿住脚步,五指一张夹住射回的铜钱,扣在掌心。
明岄趁机跳下屋顶,贴着檐墙融进人流之中,迅速赶回傅宅。
临到隔墙的后巷,却忽然慢下来,再次握紧匕首。
“这么紧张干什么?”墙头上,陆双楼坐抱执汝刀,笑意吟吟地俯视她,“你家小姐胆子可真大,先是傅禹成,再是阮成庸,杀高官如切菜啊。”
“小姐给他解药,他自己选择不吃,死了,岂能怪到我家小姐头上。”明岄将匕尖下压,冷漠道:“你来干什么?”
陆双楼提刀落地,说:“行,是姓阮的咎由自取。统领让我来提醒你们一声,做得太过了,会引起陛下怀疑。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请收敛些。”
“知道了,我会如实汇报给小姐。”明岄从他经过,几步蹬上墙,消失在墙后。
陆双楼停在原地,竖耳细听,确认脚步声远去。
一直旁观望风的黎肆这才走近,压低声问他:“统领什么时候吩咐的,我怎么没听说?”
陆双楼只是笑,笑得肆无忌惮。
黎肆回过味儿来:“你诈她?”
“不然?”
“陛下今儿是真的动了大怒,万一陈林真派人过来怎么办?
陆双楼微耸双肩,并不是很在意:“那我们就守在这里,等那位同僚过来,跟他好好谈上一谈咯。”
“你已经打算好了?不会是早有预谋吧?”黎肆双掌合十,对着老天爷念叨:“关二爷在上,千万保佑咱们别玩儿脱了。”
午后的阳光愈发闪耀,直视它的人无不被刺得闭眼。
郑雨兴站在通政司大直房门外,伸着脖子瞧半晌,忍不住低头揉了揉眼睛。再抬头,终于看到晒地里走来他等的那个人,赶紧迎上去。
贺今行见他形色焦急,先开口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郑雨兴即答:“我刚刚去刑部送文书,听说他们找到舞弊案的主谋了。”
“谁?”
“礼部的陈侍郎。”
“怎么会是他?”贺今行听到的刹那,下意识觉得荒谬,接着回想整个案子,又隐隐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裴孟檀丁忧脱身,这场针对他所设的局却不可能随他脱身而消解,必须得有另外一个人扛下来,才能向朝野交待。
“不知道他们找到了什么关键证据,反正下午就要面圣——哎,大人您这是要去哪儿?”郑雨兴见他刚到直房还没进去,又转身就走,赶忙跟上去。
贺今行道:“我去刑部,你且好好守着通政司。”
“哦,是。”郑雨兴听令留步,看着晒得官袍都有些反光的太阳,喊道:“大人,这么大的太阳,拿把伞再去吧?”
“不用,我得赶紧过去才行。”贺今行头也不回地向他挥了挥手,顶着烈日进来,又顶着烈日出去。
到刑部的时候,嫌犯皆已抓捕到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