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引注意到安斯眼神的方向,开口道,“你和席琳难道没机会了吗?”
除了安斯,明晦另两位学生当然也被邀请参加婚礼了。
席琳穿着一身带着玫瑰暗纹的红色礼裙,正在餐点桌前和费谢尔评头论足。安斯在院长竞选后离开了研究院跟着他爹带兵,但席琳和费谢尔仍然在研究院供职,关系亲密一如往常。疏远了的只有安斯。并非刻意,只是,大家也都挺忙的。
听见向引的问话,安斯略微诧异了一瞬,不知道向引什么时候看出了端倪。之后他苦笑道,“没了吧,环境不一样了,我们现在连朋友都不算了。”
向引摇头,安斯总是这么悲观。说难听些就是自以为是,想当然。
明晦突然抬手,把席琳和费谢尔叫了过来。
两人祝贺完,便卯住旁边的安斯打趣起来,向引和明晦朝舞台前走去,他们仨也没发现。
“庸人自扰。”明晦评价。
向引:“安斯是聪明人来的。聪明人也会有钻进死胡同钻不出来的时候。”
“你说得对。”明晦不知想到了什么,点头赞同了他的看法。
来参加婚礼的都是明晦和向引为数不多关系还可以的人,像刚才那样,每个人都过来和向引明晦祝贺、聊了聊近况。
向引想,如果今天顺利的话……这就是他所能得知的,这些人的结局了。看起来都是好结局,这让他不再那么心浮气躁,平静了下来。
仪式在整点准时开始了,各种繁琐复杂的流程被大大缩短,没等向引回过神来,便到了交换戒指的环节。
胡佛把打开的两只戒指盒递到向引和明晦跟前。向引拿起戒枕上的戒指,轻轻转了个小角度。是他的那枚,戒圈非常光滑没有暗槽。
明晦拿起他的戒指,对准向引伸出的左手,让它缓缓地滑落进无名指上。出乎他的意料,戴戒指时,他完全没有觉得特别激动、喜悦,亦或者是套住向引一生的那种安定、踏实的感觉,反而心中涌上了一阵直觉般的恐慌,心脏都飞快地跳了起来。
与此同时,向引也为明晦重新戴上了戒指。
台下,观礼的明晰纳闷地悄悄问医生,“为什么他们俩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她了解明晦,明晦此时比起高兴更多的是不安;而向引则是……一脸的悲伤?
容不得任何人多想,礼毕后,欢呼声立刻响彻了大厅。
向引拿出一瓶如今已经是极稀有资源的葡萄酒,给观礼的宾客倒酒,一起庆祝。不过他的手抖了一下,酒水洒了一些出来,沾湿了他的白色礼服,瞬间就晕染开了一片深红色,看起来像血迹一样非常瘆人。
所有人碰过杯后,向引把自己的杯子递给明晦,皱眉看着西装,“我去换身衣服。”
明晦看向引的脸色不太好,便说,“去休息会儿,仪式也结束了,后面的事交给我。”
向引应了一声,毫不知情的明晦给了他一个绝妙的台阶,他心情却仍然很差。然而没时间给他难过,他快步进了充作后台的偏室。陆宇正在后台等他。
“走。”向引按捺下糟糕的心情,翻出一把黑伞。
由陆宇带路,两人从偏室的侧门出去,七扭八绕,马不停蹄地离开黎明宫。
陆宇边跑边问,“你趁现在溜出来,明晦很快就会发现的。”
向引:“不拖下去了,有机会就做。”
他这回已经能意识到自己潜在的想法了,不是因为他害怕错过这个机会之后没机会逃跑了,而是他害怕拖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