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酒杯已经空了。
月明晦仰头把另一杯中灵酒一饮而尽,强势地扳过向引的脸,又压下来吻住了他的唇。他以口渡酒,酒液沿着两人胶合的唇间滑落。
向引吃惊地眨了眨眼,喉结上下滚动,咽下了这一口灵酒。这,算喝了合卺酒吗?
月明晦分开唇,却伸舌,连沾染在向引唇纹间的酒液也不放过,都轻轻舔舐干净,舔得专注又缱绻,饶是向引上一世跟他无数次亲密过,也硬生生被这色/请的吻法激得头皮发麻。一百二十年前,月明晦就这么会了吗?
月明晦终于放过他嘴唇,转移阵地,手指撩开他的额发,唇落在他额头眉间处,长长一印。
“对不起。”月明晦最后说。
“?”向引莫名其妙。
没头没脑的,这果然是喝醉了吧?
这时,门外传来小厮敲门声。
月明晦伸手扶住向引的后脑勺,把他的脸压在自己肩上。
“进。”
小厮低头禀报,“少阁主,月姑催您过去了,说宾客们都还在等您。”
月姑。向引敏锐地捕捉到这两个字。
月明晦直接道:“不去。说我醉死了。”
向引:“?”刚说没醉的是谁?
小厮影影绰绰地看见床上两人身影交缠,立刻了然,一定是少阁主脸皮薄,不好意思直说!
“好,小的立刻回禀月姑说您正在和新娘子圆房!”
月明晦:“……”
向引:“?”
月明晦低眸看见向引眉峰聚起,抿唇起身,“罢了。我去。”
他反复不定,向引被他放进被子里掖好,愣愣地目送他离开房间。房间里重回只有他一个人的静谧。
他思绪纷乱,脑子里一会儿是上辈子最后在山洞里月明晦要他陪自己一起死,一会儿又是现在的月明晦醉酒时莫名其妙掉落的眼泪。
他一直没能睡着,不知到了几更,门打开了,有一人扶着月明晦回来。
向引一看,扶月明晦回来那少年,不是月维仪又是谁?!
他现在都还不及束发之年,身高都未抽条,扛月明晦这么个高大的成年男人对他来说实在有点费事。月明晦直接被他仰面扔到了床上。只见月明晦近乎不省人事,紧锁眉头,面色被酒意熏得潮红。
向引看向月维仪:“小……”赶紧改口,“他,这是怎么了?”
月维仪解释着:“那三大门真是不要脸,几位嫡公子今日对少阁主态度尤其亲厚,竟说着要来闹洞房。外面宾客众多,寻常修士都以为四门嫡公子一同在问仙堂修习,关系肯定不错,也不觉得有异,纷纷撺掇少阁主。方才少阁主脱身一会儿,那四位公子便阴阳怪气起来,话里话外都是我宗迎娶公子你是如何不义,如何不把四门和气放在眼里。而后……”
他絮絮叨叨,向引已猜出事情全貌。
外面的宾客们被那几个嫡公子撺掇着,不让闹洞房那肯定就闹新郎,月明晦醉成那样也就情有可原。
“他为什么不回绝?”向引打断月维仪。
月维仪:“月姑说,那样月阁的名声就彻底……”
向引冷笑一声。月姑是这样的人。
“辛苦了,你先走罢。让小厮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