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晦看他高兴的样子,喉头终究滚出了一个“嗯”字,“如此……对我们都好。”
在旁端茶倒水的侍从都傻了!刚刚他们不还浓情蜜意地一起吃早饭吗?怎么、怎么茶一端上来,就商议着和离了?这两人还都理所当然,没人觉得急转直下吗?是他们的错吗,是他们上的茶有毒吗?!
“谢谢你。”向引真心实意,“还有,我很抱歉。”
像颠倒了过来,本来应当是月明晦利用他,现在却像他在利用月明晦。而且是利用月明晦逃出来后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不用。”月明晦冷道,“我永远不想听你对我道谢或者道歉。”
看来他真的很生气!向引颇讪讪地给他翻掉的茶杯重新添上水,“你多喝点水,多喝点水。”
月明晦低眉看茶杯,伸手拂过,杯壁上瞬间凝结了一层水珠。他把冰水一饮而尽后,说,“我会帮你查案。我也另有要求。”
“是什么?”
月明晦沉声:“跟我同进同出,不许离开我视线范围之外。”
向引:“……”听起来比上辈子关禁闭强上不少是怎么回事?
月明晦这是图点啥?果然是在和宗室作对,要故意演夫妻情深给他们看罢?
思及此关节,向引忖道:“我们的婚约提前结束,宗室那边你待如何?”
月明晦抬眼,“什么?”
向引:“你不是为了和月姑代表的宗室对着干才硬要和我结婚吗。”
月明晦皱紧了眉:“月姑和你说的。”他句尾落下来,是个肯定句。
向引:“嗯。”
月明晦压下眼中躁郁,“她到底对你说了什么?她是对你这么解释的么?”
向引小声:“月姑说的,是你被我迷了心窍,才力排众议要和我结婚。但她是看我不爽才这么说罢。想来想去,我猜也就是你与宗室不睦这个原因了……”
他的话中断在月明晦幽幽的眼神下。
“我既是为了宗室作对才和你结婚,那你说,我为何又这样爽快地放你走呢?不应该坚持婚约到底么?”
是啊,好有道理,很矛盾。为何呢?
向引想了半天,抬出他刚才的猜测:“所以,你现在才叫我处处陪同,就是要在婚约结束前多在宗室跟前刷存在,恶心他们……”
“……”月明晦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突然冷笑一声,然后提壶给自己又倒了杯水,弄冰镇之后一口灌下去。
“好吧,我说得不对。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告诉我罢。”向引实诚道。
“自己想。”月明晦拂袖起身。
向引也跟着起身,“你别生气了,反悔更改婚约是我理亏,我也答应你的要求。你要去哪?我随你一起。”
他无知无觉一派纯然,完全不知视线不可及之处,月明晦伸手抓住了自己的喉甲,银质链绳被他拽扯出轻响。这层薄薄的铠甲护住了他的要害,因为此刻阴私的欲//望而上下滚动的喉结,同样也被遮得严严实实,无法被旁人窥视。
向引合该离他远一些的。他现在没有疯,脑子很正常,身体也没有变得敏感到离不开浇灌,但他面对向引时,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