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想到月明晦能如此柳下惠。他能肯定月明晦不敢来到屏风后面,但正人君子到用灵力给他飞衣服过来……明明对他贴身衣物的喜好都那么清楚,这一个月里想必没少趁着他睡着时观察……这到底算是有贼心还是没贼心?
“可以么。”月明晦遥遥的声音传过来。不用说,人一定还是坐在外面看书呢。
“可以,谢谢。”向引莫名有点遗憾,飞快起身擦干身体,穿上衣服。
出来一看,月明晦如他想的一样,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卷书,借月色翻阅着。屋内只掌了一盏灯,光线昏暗,窗外的月色如水,洒在他披散的头发,以及轻薄睡袍覆盖的肩膀上,那浅淡的光晕有如虚妄梦境,几乎将向引牵扯回百年以后。
月阁主夜半闯入睡房要与他双修时,大体也是这副模样。轻衣散发,身形单薄得有脆弱的错觉。
向引闭了闭眼睛,他怎么总会不自觉地因为面前的月明晦想起上辈子的阁主?
他伸手卷起灵气,把屋内唯一一盏灯熄灭。“睡觉。”
月明晦放下书从案边起身,突然有什么亮闪闪的东西在他脖颈间一闪而过。
向引皱眉不解:“你……睡觉还要戴这个喉甲吗?”
月明晦“嗯”一声,完全没有解释为什么的意思。两个人各自掀被子躺进床上。一个四尺半的单人床,两个大男人平躺下来当中想留丝空档都难,两人不约而同侧身背对着对方。
月明晦喉甲上的银质细链,还有向引腰间的青玉佩,都随着这翻身的动作璆然响动了一下。
“你为什么会想到戴喉甲?”向引终于还是问了,“这东西又硌,对于修士来说又没太大保护作用。”
月明晦道:“脱下来什么样你也见到了。”
向引愣了愣,翻过了身。
“你……难道戴喉甲是为了克制……”
“不是。这种物理性的东西怎么可能抑制得住欲//望。顶多是心理上的暗示。”月明晦背对着他低低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察觉到我在想什么而已。”
他突然坦诚了起来,导致向引反过来不好意思了。黑暗的遮掩下,向引脸都一红,“呃,我已然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月明晦仍然背对着向引,无法窥见他的神情。然而,他的声音低哑到几乎只剩气声,“那,你是想让我脱掉么?”
向引:“你……”
“啊啊啊啊啊——!!!”
正当室内的气氛变得粘稠暧昧之时,一声凄厉恐惧的尖叫突然划破夜空,回荡在问仙堂中!
向引和月明晦猛地坐起了身。
“是槐姬的声音!”向引现在不再隐藏自己能够操纵灵气,灵气送音,他甚至比月明晦分辨得更快。
所有旖旎的气氛像泡泡一样消失无形,两人连忙冲出屋外。所幸槐姬也被安顿在内院,没几步路便也到了。
几乎是同时,内院中冲出了另两个人,月维仪和惟知真人也听到了那声惨叫,奔出来查看情况。
向引突然被一件衣服兜头罩住,扒拉下来一看,是自己的外袍。月明晦说:“夜深露重,披好。”
这大夏天的,晚上只觉得闷热,何来的夜深露重?
向引如何想得到月明晦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穿着轻薄内衫的样子,道了声谢披在了身上。
“里面出什么事了?”月维仪急道。
月明晦修为最高,率先破开门板。
屋内,只有槐姬一人,环境中没有任何异样。槐姬躺在床上,非常全乎地挥舞着自己的胳膊腿。
她紧紧闭着眼睛大喊大叫着:“别过来!!我不是你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