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稍远的位置,能够把沙发上的人收入眼中,但那边的人听不见她们说话。
夏渔把自己发现的其他东西给兰归鹭说了。
“你刚才没当众问是对的。”兰归鹭赞同夏渔的做法,一旦她说了她搜查了他们的房间,恐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纠纷。
就算她发现了弓箭又怎么样?邬伽大可以说自己是为了拍视频准备的。
“我还在许燕洄的房间里发现了炸弹。”夏渔说,“我已经放到我的房间了。”
兰归鹭:“……我们现在不是赤手空拳了。”
往好处想,如果幕后之人想要搞事,她们就可以拿出炸弹威胁对方。
“我想不通的是,他到底去哪儿了?”
外面这么大的雪,他们三个到底能去哪儿?不可能全都死了吧?还是说——他们还在这栋别墅里。
“密道。”兰归鹭和夏渔想到一块儿去了,“如果有密道的话,就能够解释他们三个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了。”
她检查过大门,门内没有任何雪水,说明下雪期间没有人打开过门。
当然也有可能是从窗户出去的。
这三个人或许正在别墅的某处偷窥他们,看他们忙来忙去、担惊受怕。
“那凶手你觉得有可能是谁?”夏渔一开始怀疑宁随舟。
“不是宁随舟。”兰归鹭确信这一点,“你之前说过,凶手严格地按照纸条上的内容来做,这反而证明了宁随舟不太可能是凶手。”
与其说是严格按照,不如说是凶手根据自己浅显的理解完成的杀人手法。
“我倾向于凶手也发现了纸条,于是他将计就计,用这种手法杀死了甄耀祖。同时在他的包里放了那张合照。”
“他们四个对第五人做了不好的事情。所以当发现合照后,他们才会变得惊慌。”夏渔明白了,“我猜那个人的死亡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大概率如此。”兰归鹭点头,不然他们也不会说出“索命”两个字。
这样一来,人选就得扩大了。夏渔只能划掉兰归鹭和自己,剩下的包括苏褐鹪在内的人,她都一视同仁地怀疑。
兰归鹭觉得稀奇:“为什么不怀疑我?”
“因为你是钟市长的女儿。”夏渔不假思索地回答,“你的目的地在前方,你不可能会为了别人停下脚步。”
就好像,兰归鹭极有可能查到了top2是裴晏初,但她没有动手,因为她不仅仅要为妈妈报仇,更要为了所有死去的、正在经历磨难的人们报仇。
被局限在“钟秋溪的女儿”这一身份上,兰归鹭却并不感到生气:“你说得很对,我不会让我妈妈的名字沾上污点。”
她是烈士钟秋溪的女儿,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令她感到高兴了。
“有一个问题我有点想问,那个调查庄合的人……是你吗?”
“是我。”兰归鹭爽快承认了,“我和那两人是同伴,他们要调查人贩子,我自然是要帮忙的,不可能只让他们帮我查。”
“段和王?”
“对,他们不是坏人。”
段淞墨查拐子夏渔不意外,那王敏慧为什么也要查?难不成她也有走丢的孩子?
兰归鹭摇头,这话不太好说,她选择打字给夏渔看。
看到上面的文字,夏渔愣住了。
五岁那年,王敏慧跟随父母去市里走亲戚。父母在街边打牌,她就在附近的公园里玩耍。
有个跟她一起玩的小男孩给了她一颗棒棒糖,让她帮忙把一个抱着儿子的女人引过来。
王敏慧一开始拒绝了,但是那个小男孩不由分说地推了她一把,她的脑袋磕到了石头,于是她大哭起来。
这时候,那个抱着儿子的女人把孩子放到一边,她温柔地扶起她,揉着她的脑袋说:“哎呀呀,小姑娘怎么哭了?”
头一次有人这么温柔地对她说话,王敏慧不由得抱紧了对方,任由对方给她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