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思考了很久很久,在某一天我猛然发觉,或许敌人不仅仅只有狂犬,还有身边的人。”
那名卧底牺牲后不久,一名警察出车祸去世,肇事司机表示自己太劳累了,最后也就判了几年。
她不信这是巧合,恰好她的那些同学们也不信,他们聊天的时候也会说到和平市那混乱的局面。
所以在深思熟虑之下,陶玥决定单干,她会保留证据,直到遇上值得她合作的人。
“我很庆幸我当初的选择,因为当时有个上线反水,牵扯出了几个卧底,他们最后都牺牲了。”
怀着一腔热血,最后死于信任的人之手,如果是她遇到这种事,陶玥不敢想自己会有多绝望,她会不会当场被策反?
幸好她遇到的搭档没有问题。
“在见到钟秋溪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就是我要等待的那个人。”
该怎么描述钟秋溪这个人呢?
她不算高,对谁都笑脸相迎,很喜欢和人聊天,没有一点架子,有次还闹出新人把她当做实习生的笑话。
这样随处可见的人,却拥有那样坚定的心。一旦进入工作状态,没有人会错认她的身份。
正好当时叶亦晴的卧底身份被发现,陶玥想方设法通过叶亦晴搭上了钟秋溪,在考察后,她将自己获得的情报毫无保留地交给了钟秋溪。
“要是没遇到、狂犬又被摧毁的话,你不就被认定为黑恶势力分子了吗?”夏渔不是特别能理解,“如果你死了,那就更加无法证明你的立场。”
“她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陶玥当然想过这种情况,但是如果不需要她就能够摧毁狂犬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就算她被认定为罪犯也无所谓。名声这种东西,在外婆、在大学生死之后,她就不在意了。
“但现在不是没有发生那种情况吗?”
她也是这么回答的钟秋溪。
虽然很遗憾,但钟秋溪她们需要她,她有了用武之地。
“十三年前,我遇到了一个小女孩。”
夏渔想到了好奇过头的她没忍住回到过去询问陶玥立场这件事,她刚打算跳过这个话题,忽然想起系统说过会模糊当事人的记忆。
果然,她听见陶玥继续说:“那个小女孩让我发觉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有意义。”
很多年后,狂犬或许还在,但不会像当年那般猖狂,像她那样的孩子会越来越多,他们会在阳光下自由自在地生活,不用担心被拐被骗被杀被迫害,他们只需要纠结“今天要不要吃蛋糕”这种小事。
“和那孩子交谈后,过了两年,我收到了两个人的死讯。”
“两个人?除了叶警官还有谁啊?”夏渔只记得当年好像只有叶亦晴遇害,她看了看先前列的时间表,发现还有一个人也是在这一年被发现死亡。
“那个大学生,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我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茫然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就是她后来生的孩子,我这才知道原来她一直在城信县。我以为能够救回她,没想到她再次失踪,但这次我知道她大概是死了。”
夏渔已经知道陶局说的这位大学生是谁了,她早该想到的,陶局之前对这位大学生的描述,只有那个人符合。
她也知道,为什么在那起案件中,陶局会表现得那么冷淡,明明凶手一个是她的下属,一个是她救过的孩子。因为陶局正在当双面卧底,不能表露出真实的情绪,哪怕发现了她所在意的尸骨。
“同时,钟市长找到我,告诉我她将要提前行动这件事,并且交给我一个更为重要的任务,让我获取裴晁怀的信任,走入狂犬的权利核心。”
成功不是一蹴而就的,钟秋溪知道自己没办法真的完全摧毁狂犬,但她想要留下火种,陶玥就是那个交接人。
陶玥按照钟秋溪所说的那样,告诉了裴晁怀一些无足轻重的情报,并且在那场行动中救下他的性命。为了进一步获取他的信任,陶玥和钟秋溪策划了一起事件,钟秋溪就此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