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岭椿端着饭过来了,看到怜声把床弄得一团乱,堆的全是衣裳,顿时心就像被怜声拿小锥子狠狠敲了一下!他把饭放在一边,哪敢再说挽留的话,只说,“先吃饭吧。”
怜声带着哭腔说:“不吃了!”
周岭椿咬咬牙,走过去按住怜声的手,低声说,“你若是真想回去就回去吧,我不拦你,可也得把饭吃了。”
他纵是再不愿意,怜声这般模样,他也不会拦一个手指头。
可话音刚落没几秒,豆大的眼泪突然就砸到周岭椿手背上,周岭椿慌乱起来,怜声一与他对视,更是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连猫都突然从柜子顶上窜出来在一旁看着了,更别提这个恨不得把怜声捧在心尖上的人了。周岭椿赶紧拿手指头帮怜声擦眼泪,他急得连拿纸都忘记了,指腹糙得抹一下怜声疼一下,随即哭的那声就更大些。
周岭椿想不明白这样怜声还难受什么,但还是止不住道歉:“别哭了,别哭了,我错了,是我错了。”
“就是你错了!”怜声一下止住哭声,因为先前阵势太大,这会突然停住突然就打了个哭嗝,眼睛还掉着小珍珠,“你这个负心汉!亏我还喜欢你跟着你过了那么久……我一说你是我男人,你就赶紧捂住我嘴巴,你这是不打算承认了?”
怜声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声音断断续续,“你不……承认,就不承认,我,我还没说,要走呢,你就等不及赶我了。你要是讨厌了我,我现在就走,还不行…”
他还欲再说,就被打断,周岭椿大喊“不是。”周岭椿是彻底知道这一回他弄错了,且错得离谱,离谱得十里八乡那般远。他因着自己弯弯绕绕的心思错误推测了怜声,低估了怜声对他的感情。
周岭椿什么平时的男人莫名的面子也顾不得了,拿着怜声的手就是朝自己脸扇了几个嘴巴。
怜声被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男人是下了真劲,他手心都能试到力度,更别提周岭椿的脸。他平时欺负归欺负周岭椿,可知道男人的底线在哪里,从未真正打过男人的头与脸。
这一打,怜声也心疼得不得了。
他发热的手心摸着男人的脸,“你干什么啊!你不疼我还心疼呢!”
周岭椿扶着怜声的手,低头去碰怜声的嘴唇,“声声。”
“干嘛?”怜声没好气。
周岭椿眼睛红了,“声声,不是这样的。我当时只是怕你说出你失忆的话那女人欺骗你,我从来没想过要赶你走。我刚刚这样说,只是不想让你有负担。”
怜声强忍着眼泪:“马后炮谁不会说啊。”
“不是!”男人将怜声的手移到自己胸口,那里的心脏正砰砰跳着,突突得隔着皮肉撞着怜声的手心,“我不会说甜话,但我发誓,我不是负心汉,也没敢做不敢当。我周岭椿这辈子就只稀罕怜声你一个人。”
怜声不吭声。
两个人的脸挨地极近,呼吸交融,周岭椿低声说,“声声,别气了好不好?你知道我在你面前嘴笨。也别再说要离开我的话了。”
他把怜声说的每句话都放心上,每句话都会当真话。
怜声说:“你以后若是再要赶我走,我真走得远远的,你再也见不着我。”
“我怎么舍得。”男人说。
怜声小声说,“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