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
因为并未见过其他义肢长什么样,陆旋心中有些许疑虑,在他一个外行人看来,那三只手臂与自己的有些微妙相似。
班贺却低垂着头,表现得不以为意:“不就是做成手臂的样子,还能翻出什么花来,大同小异罢了。”
阿毛觑着他,没有吱声。
陆旋脚尖踢了踢,地上的义肢翻了个面,露出内侧铭刻的印记来——一个“卢”字。
“你曾告诉过我,工匠会在作品上留下师门或是私人专属印记,这个印记你可认得?”
“这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凡几,仅凭这个字,我哪里知道是何人。还请,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班贺说着,抬起头来,笑道,“我还没问过,你去见骆将军的情况如何,见到叔父了吗?”
陆旋深深凝视他,如果真的一无所知,他又怎么知道是名姓?
“古老将军的信里说明了一切原由,委托骆将军助我一臂之力。”陆旋道。
就连这双手臂,古老将军也替他找好了说辞,将全部责任包揽在自己身上,班贺只是一个受他指示的工匠。这样做,才能让陆旋名正言顺地以此时的模样出现。
“骆将军这边没有问题,还不知道其他人如何,你还是需要谨慎小心。”班贺并不盲目乐观,即便骆忠和是总兵官,叙州城也不是他的一言堂。
凡重镇,必设镇守中官、总兵官、巡抚都御史各一员,称之为三堂。
掌握一方一省兵马大权的总兵官是管辖地方的利器,却也是朝廷戒备警惕的对象,重兵在手,皇帝自然是不能放心的。
最便捷可靠的办法,就是派亲信的宫奴去监视,这便是镇守中官。监视者与被监视者间,只有平衡。
班贺的担心不无道理,陆旋点点头,他会注意的。他又道:“叔父知道你和我一起来了叙州,想来见你。”
“见我?”班贺拢了拢外袍,“老相识了,见见也无妨。只是现在我这模样不好见客,太没礼数。”
“既然是老相识,那就不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陆旋上前,招呼一声阿毛,无视班贺抗议,动作轻柔又不失坚定地把班贺放倒在床上。
坐了这么一会儿,该够了。
将地上的义肢捡起来,陆旋道:“这些我替你收起来,你想看的时候再看看。”
班贺闭着眼挥手:“快拿走快拿走。”
转天,鲁冠威便登门拜访,带着他的儿子鲁北平。
被陆旋引进门来,鲁冠威刚跨过门槛,便单膝跪地:“龚先生,我鲁冠威此生只跪天地君亲师,唯有先生恩德无以为报,受我一跪。”
父亲都跪了,儿子岂有不跪的道理,年方十七虎头虎脑的鲁北平也跟着跪下。
班贺大惊失色,刚要下床,鲁冠威已经站了起来,不给他搀扶躲避的机会:“我听陆旋说你意外受了伤,就别动了。”
班贺嘴里不断重复“折煞我了”,满脸无奈。
“龚先生对陆家有大恩,便是对我有恩。”鲁冠威认真道,又及时转换了话题,“先生可是准备暂时留在叙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