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翻了翻,发现有不少地方记忆模糊,便重看一遍,温故而知新嘛。”
凭书名就知道会是班贺喜欢的。陆旋点点头,几口把剩下的粥喝完,收拾桌面。
他不是应付班贺的,吃过早饭就得回去了,练功一日不能落下。
班贺起身送他,陆旋余光扫了眼那只盛着义肢的木箱,停下脚步,终究还是不能沉默:“我不想逼你说出那些是什么人,但有一件事情我必须提醒你,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是怎么找到你的?”
见他眼含担忧,但态度坚决,班贺忽然意识到,自己又犯了老毛病。
也亏他忍了这么多天,才说出来,班贺既惭愧又觉好笑。
“找到我不是什么难事。我们虽然离了玉成县千余里,却逃不过那些眼线。葛大人既然找到了我,就不会再让我从他眼皮底下消失,其实你我的行踪都在他人掌握之中。”
“那三只手臂的主人……我只能告诉你,他们是我那位二师兄派来的。他现在是淳王的人,会知道我的下落也不稀奇。至于缘由,我可不想把师兄弟间那点小事儿到处宣扬,你就饶了我吧。”
不得不承认,陆旋得知了幕后指使者,进而开始好奇缘由,与班贺的顾虑完全一致。但班贺话已至此,显然是不想他再问下去。
让他避而不谈的,正是那位二师兄。
那日三人下手的狠厉程度,分明是打算能抓便抓,不能抓就让他永远留在这儿,绝不会是他口中所说的“小事”。
“比起原因,我更担忧你的安危……不,原因根本不是我关心的,我只关心你的处境是否安全。”陆旋不想那样的场景再出现一次,班贺流血受伤的画面,光是想起都恨不得将那几个人碎尸万段。
他抬手,轻轻碰触班贺的肩,不经意擦过颈侧,低声说:“不要离我太远了,我怕保护不了你。”
班贺注视眼前这个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年轻人,他的目光似乎一直真诚纯粹。
班贺笑眼微弯,盈着水色碎光:“放心,算命的说我能活到九十六,轻易死不了。”
陆旋讶然:“你可不像是会找人算命的。”
班贺不以为意:“钦天监那些人上赶着要给我算的。好在他们说我命不错,要是说不好,我可要骂乌鸦嘴了,他们出了名的好的不灵坏的灵。”
堂堂钦天监,在他口中像是走街串巷的江湖算师。
陆旋随着班贺往外走,阿毛忙着刨木头,他也要造一把弩出来,头也没空抬,听陆旋要回将军府,拔高了嗓门喊了声旋哥再会。
“别送了。”陆旋说,却又期望能同班贺走得再远些,暗唾自己口是心非。
“送你出门。”班贺打开院门,率先跨出门槛。
谁知,班贺出了门就快步走开,陆旋疑惑跟上,看清了门外情形。
只见巷子里那断腿老头匍倒在地,穆青枳正努力把他扶起,求助无门只能咬牙靠自己的模样显得可怜。
西南气候过于湿润,令此地雨水充沛,晨间草叶露水淋淋,行走间都会沾湿裤脚,天寒露水便易成冰。
今日一早穆轲拎着篮子独自出门,不慎踩到冰面滑倒。那一跤跌得不轻,他扑倒在地上,因疼痛与寒冷而僵硬的身体动弹不得。想要呼救,五脏六腑像是在体内凝结成了冰坨,堵在胸口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奋力尝试呼叫,却只能听见气流从喉咙里穿过发出的“嗬嗬”声。
屋内穆青枳听见外边的动静,开门前去查看,就见穆柯倒在地上,拐杖摔到了一边,当即心急如焚,跑上前去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