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句话,他就真上心,难怪这么点小事你都要去找他。但凡府衙那些个人都有这样雷厉风行的速度,也不至于一件事拖他个十天半月,拖到叶都黄了。”
军营里的武官与府衙那群文官处在不同体系之下,文武两官历来有间隙,办起事来都瞧不上对方的作态,难免颇有微词。
陆旋笑笑,手里捏着药包,道了声谢就要回去,孙世仪又说道:“放下你就出来,骆将军要见你,我在这儿等着,你快点。”
想也知道,问起来只会得到一句“一去便知”,孙校尉尤其爱卖关子。陆旋回到住处,将那包药放在桌上,看向何承慕:“这些药给你。”说完,他一刻不停地转身匆匆离开。
他没有说一句多余话,不知从哪儿不声不响弄来了药,何承慕来不及道声谢,就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何承慕从那只大灰耗子身旁走开,拿起桌上的纸包,袁志凑上来,看着他解开纸包,挠了挠头:“这药怎么喂?”
何承慕摇摇头:“不知道。或许和人一样,煮了喂给窑神喝。”
外敷药膏,内服汤剂治疗外伤,都是吃五谷杂粮会喘气儿的,应该出不了大错。
方大眼煞有介事:“村里老猎户说过,那些山里的野狐子、野貉可机灵了,受伤、中毒都会自己去找草药吃,这些药给窑神应该不成问题。”
实在不放心,那就一次少喂点,观察几天,有不对劲就马上停药,死马当活马医呗。
那仨人扎在一起,研究怎么给一只耗子喂药,一口一个伍长,郑必武抱着胳膊:“瞧你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这么点见识。一点小恩小惠就能笼络人心,把你们给收买了。”
再好的性子,几次三番冷言冷语相对,也是有脾气的,何承慕本不想与人交恶,还是忍不住反驳:“伍长救了窑神,这不是小恩小惠,是大恩大德!”
袁志站出来,反唇相讥:“说得这么起劲,可你连一点小恩小惠都没有给我们过。”
有了同伴,何承慕越发有底气:“就是。你要能给我们好处,我们也听你的。”
方大眼不算能言善辩,虽不说话,但坚定站在何承慕他们一方。
前几天还被耗子吓得蹦上桌,这就同仇敌忾起来,真不知道这些人是好糊弄还是淳朴。施与恩惠不一定能收拢人心,但有一致对外的目标肯定能。
郑必武这就成了集火的靶子,反倒助力那几个团结起来,他不免好笑,满不在乎地挥着手:“去去去。谁要你们听我的,我可不和你们一路。”
现在看来,这无聊的营房好像还能凑合再待一段时间。
陆旋跟着孙世仪来到总兵府,孙世仪在大门口停步,让他自行进去,自己转身回了营地。陆旋轻车熟路,在后院见到了多日未见的骆忠和。
骆忠和在家中未着甲,身穿一件窄袖常服,简练方便,手里翻看着一份帖单。见陆旋到来,忙招呼他坐下,问起营中近况,是否习惯。
陆旋言简意赅,只道并无不习惯之处。骆忠和笑道:“那就好。你觉得,和你同伍那几人怎么样?”
“将军是想问方大眼?”陆旋问。
骆忠和伸出两指点了点:“聪明。”
陆旋直言不讳:“此人有难得的虎力,勇猛异常,空手对刃毫不胆怯,对练时越战越勇,可为先锋。”
上力挽一百二十斤,过此则为虎力,不数出。能被骆将军问起,显而易见,得到提拔只是找个机会的事。但军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