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在自己那张床铺坐下,鲁北平手脚麻利地倒了杯水来,陆旋接过茶水道了声谢。鲁北平对今日这一事百般不解,困惑又担心:“哥,你怎么得罪孙校尉了,他为什么平白无故打你?”
“不是平白无故……”陆旋刚开口,房门被一股猛劲推开,三个人一窝蜂冲进来,直奔陆旋而来。后边跟了个面上稍微淡定点儿的郑必武,却也伸长了脖子,面上带着看好戏的兴味,好奇张望。
“伍长!伍长你怎么样了?”何承慕推了推挤着他的袁志方大眼,丧着脸,瞧着都快哭起来了,“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几人自发围了一圈,不停问,陆旋右眼皮开始猛跳,额角一胀一胀的,比背上的伤还要叫人困扰。大庭广众之下挨罚,也比不上面前这群人那五双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
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几人立刻朝向门口,异口同声:“孙校尉。”
孙世仪背着手,威严瞥他们一眼:“你们先出去,没有得到允许,不准进来。”
鲁北平还想说什么,刚一张嘴,孙世仪瞪眼,他便偃旗息鼓,领头走到门外。合上的门隔绝里面的声响,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动地站在门外干等。
房里只剩两人,孙世仪放下手,板着的脸活泛起来,笑嘻嘻地问:“怎么样,疼吗?”
陆旋:“顶得住。”
“废话。那可是打了十多年板子的人,下手多轻多重,能出什么样的效果,全是技巧,多年积累下的拿手好戏。”孙世仪搬了条凳子坐下,转而又变得语重心长,“你说你该不该打?”
陆旋毫不犹豫:“该打。”
孙世仪嗤笑一声,就算口不对心也得这么说,不过他有些好奇:“你小子竟然敢夜不归营,老实交代,是不是会相好的去了?”
相好的……班贺言笑晏晏的模样跃入眼中,陆旋耳根子发烫,摇摇头,如实说道:“我去见了龚先生。他以往有仇家,与我同行正是为了躲避仇杀,现在那仇家追到叙州城来了。昨日龚先生去了军器局,仇家上门扑了个空,却被邻家小姑娘看到,那家老爷子为了保护孙女,重伤危及性命。我放心不下龚先生,因此昨晚留下照看。”
孙世仪眉头皱起来,陆旋还未说完,继续道:“叙州城有骆将军镇守,此外还有数位将军、副将,驻军数千,城墙固若金汤,我以为,普天之下,再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了。昨日出了那事,我也未曾料到,竟然还有人胆大包天,蔑视军威,混入这座铁打的城池内。”
重伤一个老爷子事不算小,但在孙世仪看来,怎么也没有被歹人混入城中事大。
守城将士夜以继日站哨巡逻,一座军事重镇被人堂而皇之来去,如入无人之境,岂止是蔑视军威,简直是将叙州城将士的脸面踩在脚下。
孙世仪越听越火大,一掌拍在大腿上:“那人此时在何处?我即刻带人捉拿!”
陆旋面色凝重:“我先前想对您说的,正是这件事。那人颇具武力,现在潜伏城内,不知去向,是个不可忽视的隐患。”
“哼!叙州城天上百丈、地下三尺,没有一处不在我们掌握之中。任他上天入地,休想逃过抓捕。”孙世仪急不可耐,一刻也不想耽搁。当务之急,就是把人揪出来,狠狠教训一顿这不轨之徒。
“那人身上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