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恭敬站着,嘴里像是只会重复一个字,一连说了十来个是,双手接过那张募兵令,殷勤留这几位军爷吃一顿便饭。
袁志想也不想拒绝了,带上兄弟们继续赶往下一个地方。
顺着地图走过好几个村子,天色渐晚,袁志朝双手哈了口气,跺了跺冻成石头的双脚,回到马上,扯动缰绳往回走。
回到营里同陆旋上报今日去过哪些村子,第二天一早接着去另外的村庄。
路过那片湖,袁志又看见了与昨日相似的场景,被他放下的姑娘以相同的姿势重新绑了回去。
四蹄狂奔的马儿一阵风似的掠过,没有片刻迟疑,没一会儿,几匹马又折返回来。
袁志坐在马上,盯着那木桩看了好一会儿,心里犹豫不决。边上几个都看不下去了,催促道:“这样对一个姑娘家,岂有此理,咱们可不能袖手旁观。”
袁志眉梢动了动,真要管,那可就不能像昨儿一样,放下就走了。
犹豫间,一道纤细身影悄然靠近,那挎着竹篮的姑娘发觉了他们,吓了一跳般身体猛颤,瑟缩着脖子后退几步。
独自出行在外的女人遇上一群男人,若是有歹心,后果不堪设想。关笙娘想逃,惊疑不定的目光望了望马上的士兵,又担忧地看向木桩上的好友。恐惧迫使她回头逃命,对好友束禾的担忧驱使她继续向前,两峰总有一方胜出,关笙娘战战兢兢迈出腿,落下的腿发软,马匹的一个响鼻都使她像一只惊弓之鸟。
骑在马上那些人没有上前的意思,木桩上的人似乎动了一下头,关笙娘咬牙走上前,从篮子里取出水和馒头。
方束禾垂下的头无力抬起,眼睑颤颤,见到喂到嘴边的水张开嘴,干裂的唇上沁出的血珠立刻融入水中。
馒头送到唇边,方束禾无力去咬,关笙娘立刻察觉,从变凉的馒头上揪下一小块,喂进她嘴里。
袁志盯着那个方向看,高有光盯着袁志看,见他半天不搭理自己,忍不住开口:“袁爷,您到底看上哪个了?”
袁志抬起鞭子作势要抽,高有光装模作样抬手挡:“咳,还有任务呢。”
“我知道。”袁志眉头皱着,嘴也嘬了起来,“天寒地冻的,会死人的吧?”
“你管得着吗?人家村里的都不在乎。”高有光不是不怜香惜玉,主要外人不好插手村内事,他也是从这种地方出来的,知道其中有多麻烦。
心里的犹豫终于做出选择,袁志下马大步上前:“姑娘,别怕,我不是坏人。”
关笙娘手里馒头喂下去一小半,忽然听见男人的声音靠近,吓出一声尖叫,馒头掉落在地。但她并未转身逃走,而是抱紧了眼前的方束禾:“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们!”
“我不会伤害你们。”袁志停下脚步,“昨天,是我把她放下的,还记得吗?”
关笙娘怯生生抬眼看去,青年官兵长相周正,但她实在没有印象,昨日她根本不敢看那些人。
见关笙娘没那么害怕了,袁志问:“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束禾没有犯错。”关笙娘咬咬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