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旋沉默片刻,搁在他肩上的头点了点。
覆在天铁义肢上的手稍稍用了点力,将它掰开,班贺大踏步向前走去,再也没有回头。
丢大脸了!
阿桃不知自己被带到了哪儿,似乎是被人关在了房间里,周围一片寂静,少有人声。
期间一直有人喂她喝水、吃东西,但那人偏不给她摘掉遮在眼上的黑布。
她知道是将她绑出来的那个人做的,那人什么都没对她做,只是喂水喂吃的——像是在饲养一只小宠物。
她才刚与婆姨重逢,还不想死,那人也不像想杀她的样子,她只能保持着心中的困惑,任由对方摆布。
被黑布蒙住双眼,分不清外界是什么时候,阿桃困了便闭眼睡去,不做无意义的事情消耗体力。
半睡半醒间,听见了门响,阿桃立刻清醒,面朝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人递来了一只碗,阿桃顺从张嘴,是清甜的水。然后她嘴里被塞进一块布,那人把她拉起来,带出门去时差点被门槛绊倒。
那人力气很大,一个人就能把她抱上马车,留她独自一人,自己在外面驾驶。
马车行驶了一段距离,停了下来。那人撩开帘子,把阿桃半扶半抱地放到地上,脚下不同于石板路的坚硬,似乎生了厚厚的草。
走了一段距离,耳畔是风声,还有雨露泥土的味道。阿桃还在努力猜测身在何方,遮在眼上的黑布被人扯下,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她紧闭双眼,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她看清了身边景色,此时身处一片树林,身旁只有一个蒙面人。
那蒙面人一把扯下了面巾,露齿一笑:“秀姑娘,是我。还记得我的名字吗?我告诉过你的。”
他忽然动作,阿桃心中惊慌,在看清他有几分熟悉的面孔后缓和些许,却仍是警惕地瞪着眼前人。口中白布让她说不出话,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呜声。
“哦,忘了还有这块布。”诺加面上的笑容狡黠,显然不是真忘了。
阿桃口中干涩,仔细回想,终于忆起曾在秦楼被这人纠缠过几次,但他叫什么名字,实在想不起来。
诺加见她迟迟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失望至极:“我叫诺加,我告诉过你的!”
阿桃低头不语,他叫什么并不重要,他是嫖客,也是收钱作恶的绑匪。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诺加为自己辩白:“我不是绑匪,我是王子,满赤仑未来的首领!”
无论他说什么,阿桃是半分不信的。
“你还是被绑着看不见的时候更听话。”诺加忍不住说出心里话,见阿桃脸色一变,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尴尬看了两眼别处。
他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让阿桃惊慌了一整天,可她总是不假辞色,未免太叫人伤心了。
叹了口气,诺加估摸着时候差不多,终于说了正题:“进展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顺利。那些做贼心虚的狗官,不敢再找你了。秀姑娘,你自由了。”
阿桃抬眼看他,神情却没有因他的话而变化,仍是看不到丝毫希望。
“瞧,那边有人来了。”诺加站到阿桃身边,转动她的方向,抬手一指。
林子边缘是一条道路,路的尽头,一对人马正向着这个方向走来。
诺加手指前方,语气轻快:“秀姑娘,我现在就放了你。你和他们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你真的要放我走?”阿桃仍是不敢相信。
“当然,我跟你说过,我会给你自由的。呃,虽然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