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旻应了声,蹙了蹙眉心,看着门前守着的小太监,想起了在京师的时候,不知是不是萧忌安排的,进了宫冯弘也喜欢称他小王妃,他缓了缓才对小太监说道:“麻烦今后称我赵公子就好。”
小太监:“是……”
云泉余光扫见赵旻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他总觉得这次世子和王爷虽然和好了,但是世子好像不像之前了。
就,防着王爷似得。
赵旻这一等直接等到了酉时。
他在偏殿看书,天色都快暗了,外头的小太监才唤他过去。
进门,萧忌书案前,是堆积如山的奏折。
男人见他进门,抬眸,略显得疲倦的脸上带了一些笑意,伸手唤他:“阿旻,等久了吧。”
赵旻让云泉去洗果子了,自己走到萧忌身边,褪下大氅帮萧忌研磨:“还好,在偏殿看了会儿书,王爷还没忙完吗?”
“嗯,”萧忌揉了揉小孩儿的头,又觉得不够,俯身轻轻揽着赵旻的腰身,在他鬓角落下一吻:“烦心事都堆到一起了,本王既然暂代江南的事物,在其位便只好当牛做马了。”
吻过,萧忌贪恋小孩儿身上的香味,又蹭了蹭人的后颈,轻轻舔了口:“阿旻。”
赵旻被萧忌折腾,只能放下手里的墨条,小手轻轻推搡身前稳如山的男人:“王爷,你先忙。”
“阿旻。”萧忌又唤了一声。
赵旻微微抬眸,对上萧忌微微眯着的金色瞳仁。萧忌的眼睛生的很特殊,不是琥珀色,就是有些流光溢彩的金色。
若仔细看着,像极了西北一览无余的戈壁沙漠。
萧忌身上,总有种张扬的野性。声音微微醇厚,带着不可忤逆的戾气。男人抵着他的额,呼吸间的热气儿都喷在了他的脸上。
“阿旻。”
赵旻被萧忌紧紧抱着,实在太近,他的手死死抵在萧忌胸前,蹙着眉心:“王爷,您要说什么。”
“本王想吻你,”
萧忌说着,又轻轻动了一下,薄唇就近在咫尺,那浓郁的墨香席卷鼻腔,似乎刚还带着些凌冽的酒气。
但是萧忌没有喝酒,或许是从前,他总喜欢吃了酒,强渡给他。
“不想……”赵旻别过脸去,喘着气儿,放在萧忌胸前的手倏地被男人攥着。
须臾。
“阿旻说不亲就不亲。”萧忌松开小孩儿,挤出来一个笑。小孩儿不给亲,但要抱着。萧忌将人揽在怀里,也不准赵旻给他研磨,就一遍批折子,一只手紧紧握着他的手。
“阿旻陪着本王就是。”
一个多时辰,赵旻还被萧忌霸占着。
“都是些屁话,”萧忌捏着赵旻的柔软指节,随后掀了一本京师送来的赈灾方针,气的想笑,批都不批,直接扔到地上。
不远处,一小堆被扔了的折子。
赵旻眼瞧着,想起了赵墨的担忧。
“王爷,听闻这次宁德县治灾,您准备让哥哥去?”赵旻舔了舔唇,“十多万的灾民,都是大宗的百姓,不知道王爷您打不打算让太子殿下一同去。”
“殿下是大宗未来的天子,再有几年便到了监国的年纪——”
“阿旻。”萧忌打断了赵旻的话。
赵旻咬了唇,顺着看着萧忌。
“赵墨教阿旻同本王说这些的?”萧忌放下了手中的朱砂笔,大掌轻轻攥着赵旻的手。似乎是有些生气?
赵旻琢磨不透萧忌说风就是雨的性格。
但是这些话不是赵墨教他的。
萧忌掌权,本就于理不合,萧景驰虽小,但前朝不是没有幼帝登基的先例,且现在宣隆帝尚在。
赵墨和萧景驰只需五年,就能将如今这个登峰造极的摄政王推下神坛。
赵旻摇了摇头,另一只手轻轻放在萧忌的手背上,“没有,哥哥只是希望此次赈灾太子殿下能多多去灾区看看。”
“嗯。”赵旻顺从起来,乖的猫儿似得,软着身子要靠在他怀里。萧忌顺势,又在小孩儿脸蛋上亲了口。
“阿旻觉得太子该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