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丝毫不惧稚嫩的童音喊出来藏在暗处的京卫军:“长风,玄清,保护爹爹。”
霎时间,一众京卫军破窗而入,不出半个时辰,将整座赌坊的人都抓住了。
赵旻带着儿子在赌坊门前,文洲知州也匆匆赶到,见面前的心头大毒刺被这么轻轻松松拿下,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赶紧上前行礼:“钦差大人!就是这刁民!在文洲城内为非作歹,可害苦了下官啊!”
赵旻吩咐随行的京卫军统领收拾残局,自己带着萧念回了驿站和诸位大臣商讨后准备给自己的相公写信。
这次文洲行,真是让赵旻见识到,不怕流氓横就怕流氓有文化。那一众人钻朝廷律法的空子,导致当地政府机构不敢轻举妄动,实在有违哥哥修改苛政的初衷。
赵旻的信写到一半,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便停下了笔,唤来儿子:“阿念。”
“爹爹。”萧念起身,走到爹爹身边,乖巧坐下:“爹爹可是想问问阿念关于地方新政法的事情?”
赵旻:“……”
揉了揉儿子的脑袋:“是,你赵墨舅舅立法的初衷是为了减轻苛政带来的民怨,政令颁布之后,已经实行了几年成效还是不错的,但今日之事,让爹爹觉得或许这条政令还有改进的空间。”
“孩儿觉得不然。”萧念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爹爹,其实舅舅的政法更适合现在的国情,今日之事只在少数。站在宏观的角度这条政令颁布下去,农业发展的更好了;而苛政之下,坐牢苦役犯人太多,只会增加管控的成本。百姓们有了粮食,地方经济发展起来,整个国家也会越来越好。
起码,这条政令对于旻朝现在的国情适用。
五六岁的稚儿在自己面前有条不紊将事情利弊全都细致的讲清楚。
赵旻振聋发聩,对自己这个‘早熟’的儿子除了刮目相看就只有刮目相看。
思索少顷,赵旻点了点头,重新改掉自己的信:“阿念比爹爹的见解更透彻一些,还是按照阿念的想法来给你父皇阐述。”
写完信,已经到了亥时。
赵旻收拾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招呼儿子去隔壁房间休息。
赵旻:“阿念,该休息了,明日再看吧。”
萧念抿了抿唇,小手揪着手里的课本,轻轻吁了口气:“阿念知道了。”
说罢,萧念也只好从爹爹房间的书案前起身,整理好桌子,走到爹爹身边犹豫的少顷:“爹爹……”
赵旻拿上大氅,准备出门:“嗯,怎么了?”
“今日的课业阿念还有一些事情不太懂,想和爹爹商议,”萧念说着,有些心虚的抬眸看着爹爹,浓郁的长睫煽动几下:“今日可否在爹爹房间再住一晚?”
赵旻:“……”
赵旻舒展眉心,看着找借口都和他父皇如出一辙的儿子,清了清嗓子:“阿念是想和爹爹一起睡吗?”
赵旻:“阿念可以直接说的。”
萧念揪了揪自己的衣袖,脸上一热,“阿念,阿念已经是大孩子了……”
话音未落,小王爷身上一轻,睁开眼爹爹已经把他抱在怀里了。
赵旻:“六岁想和爹爹睡还是很正常的。”
“还有几日才回京,阿念这些日子便和爹爹睡吧。”
“哦哦。”萧念抿了抿唇,小手轻轻抱着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