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上学,就两年……”报了名,齐归妮又跟一凤多说了几句。
其实,齐归妮早就与几个已经懂事的女儿说过,那八百块是姐弟们的,人人有份,一人花一百,是应该的。
可谁要是多花了,就要工作后再补进去……没有提之后的物价高涨,一百块不算钱。
“知道知道。”一凤在家里的一年,已经让小爸爸将之前落下的课全补回来,很自信的应下。
……
齐归妮约莫是易孕体质,她已经很小心的避开危险期,咋还这般快就怀上了。
对朱三奋这个很想做爸爸的男人,齐归妮是不能说要用上计生用品,那是要断他的后啊。
打从听朱三奋咬牙切齿的说起前妻打了六个月大的儿子,那眼神分明在说要如何如何报复……
又时常听朱三奋说起朱家几代单传,子嗣如何如何艰难……
因此,齐归妮只得私下悄悄的避孕——
如在关键时,将瘫软男人推开,自己下床去蹲马桶,之后还要洗洗掏掏……
可,便是如此小心,还是在同床不过半年,齐归妮就怀上了。
大冷天的,朱三奋那个高兴啊,立马从暖烘烘的被窝跳下床。
比收到老管家从老家寄来的包裹还高兴。
朱三奋的父亲还是留了后手。
当初的朱三奋还太小,没有发现,父亲为了保险,也没有露出半分来。
还好没提过,不然,也许会被那个恶毒女人知道。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
可,那个蠢女人是半点也不记恩……打了六个月大的儿子,不能想,想想就窒息。
后来,朱三奋也慢慢推演出来了,他和父亲一出事,就有人悄悄通知了老管家。
老管家便让孙子趁着串联,四处打听朱家消息——
知道他在上海附近下放,而父亲被下放去了北方,就联系那边的老仆,给父亲通一通关系,让吃住舒服些。
而他,暂时入赘了,不必住牛棚了。
很好,每个月都会大大方方的写上齐归妮的名字,寄来一个包裹。
可,还是有人拆开寄给齐归妮的包裹。
齐家几个姐妹一商量,大冷天直接进入邮电局,大哭大闹几天。
她们直喊着,有人要贪她们五保户的东西,是丧良心的,是生儿子没□□的……这回,齐归妮没参加,一怕丢脸,二是知道自己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但还是去了县城卫生院,说是心口绞痛啊。
妇联主任又来了,她与齐归妮一直有来往。
不,是齐归妮硬凑上前去的,像前年冬天和去年冬天,她都是直接上门去,只为了送五斤红薯干。
虽少,可是齐归妮亲自做的呢,那味道可不赖呢。
妇联主任立马高兴了,说她手艺好。
这位主任还是个副的,当初和齐归妮相识,还是刚刚跟着当副县长的丈夫过来的。
她啊,正是要做点成绩出来的时候,遇上了齐归妮,而齐归妮又送上了一面锦旗,正如了她的愿。
说起马主任啊,对,她姓马,爱人姓杨。
马主任是个好命的,是烈士遗孤,在老乡家纵容着养大,与老乡家的小儿子杨鸣结婚。
解放后,被她爹的战友找到。
夫妻俩被特殊对待,先是送去上学,接着安排工作。
这场运动一起,怕杨家也被波及,就送走他们一家。
真是哪哪都拼爹啊。
“要不,你请假吧?”朱三奋自个儿赤着瘦长的大脚丫在夯土地上走来走去,兴奋的没边。
可一下子想起了前妻怀孕初期,可是连文化宫的钢琴老师也不当,在家里当起了少奶奶,可惜父亲不让找保姆,她便自己心疼自己,从老家找了个亲戚……不想了,想那女人干嘛,还不够晦气的呢。
“小朱啊,来,到我身边来……坐吧。”本来是想让他进被窝的,可是他在夯土地上走了足有十分钟,齐归妮就在最后改了话。
“妮子,咋啦?没有不舒服吧。”妮子都喊出来了,此时的朱三奋是感觉妻子哪哪都可爱?!
“没有,我不是在医院呆了两天吗?没生病,可马主任是个好人,安排医生给我开病号饭,又给我挂葡萄糖……”齐归妮念念叨叨说了十来分钟,最后还记得提醒一句:“脚冷了吧,去泡泡热水。”
“好好好。”朱三奋立马听话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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