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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现在让夏沫知道“那个打晕她的拾荒者疑似她的母亲”不是什么好事。

那天晕倒之后,夏沫其实很快就醒了过来,但是她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在病房中,反而在一个没有任何棱角的诡异球体房间内部。

如果不是在晕倒时她多多少少也听到了父亲的话,她甚至不会知道自己是被父亲亲手送进的这个地下城道具空间。

在她晕倒之后,她清楚地在病房中听到了父亲与另一个声音的对话。

“她还要昏迷多久?……算了,我问你干什么呢?夏沫受的伤不严重,大概很快就要醒了……这次还多谢你下手,要不然让她发现可就麻烦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先在这里假扮一下她,我去找机会,完成那个庆典的最后准备……比如在不死珍珠号上被拾荒者偷走的不死珍珠,现在也被寻找到了,不是吗?”

夏沫听到病房中气息有些熟悉的另一个人像是机器一般道了声:“是。”

她第一次听到父亲用那样寂寥又那样隐隐泛着恶意的可怕语调说话,一时间居然庆幸自己多亏正在晕着。

本能告诉她,即使在那时睁开眼睛,她也不会看到过去那个待她非常好,相当温柔的父亲了。

夏沫那样想着,她想支撑着自己再多听一点父亲与病房中那个多出来的人的交谈,想从中得到更多的信息,拼尽全力,却也只做到了在被关进地下城道具的前一瞬间奋力睁开眼睛。

她看到了,一个自己都难以置信的人。

那个在信号塔中对她出手的,毁掉了不死珍珠号信号塔和电源的,在派对上盗走不死珍珠的黑袍拾荒者。

而父亲就那样站在她的身边,和她并肩而立,严肃地交谈着什么。

夏沫没能听到更多,因为下一秒,她就跌入了父亲的地下城道具中,即使恢复了意识,周围也不再是那片病房,而是一个看不清建造痕迹的球体房间。

夏沫闭上了眼睛,多年来帮助父亲管理船队的经验告诉她,现在并不是探究父亲变了什么,变了多少,陷入在纠结的情绪中无法自拔的时候。

她迅速开始在球体房间里调动自己的记忆,去发现总结父亲最近表现出来的各种不对劲的情绪,以及这些情绪如何勾结在一起,最终指向父亲与拾荒者疑似合作的现实。

夏沫的眼睛中透着一种不符合她之前跳脱表现的,非常严肃的平静,和乌斯怀亚在世界猎人协会会议上代表第三区与船舶联盟发言时,面对其他大区的质问与利益纠缠的那种平静的游刃有余的理性完全一样。

她早就意识到,在不死珍珠号出航之前,父亲的状态其实已经很不对劲了。

向来温柔宠溺她的父亲在最近几个月里变得越来越不对劲,性格冷淡寡言少语不说,甚至偶尔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自己关在船长室里发疯摔东西。

乌斯怀亚身为s级猎人,船长室除了夏沫之外基本无人敢靠近,于是蹦蹦跳跳欢欣雀跃地跑来找父亲分享自己今天在海上看到的趣事的夏沫只能一个人隔着那扇厚重的船长室大门,捂住嘴巴,难以置信地面对着里面无数器皿破碎的声音。

明明父亲从来都不会这样关起来自己发脾气的,之前在世界猎人协会的会议上面对第二区某代表的挖苦,他也只是淡然一笑,转身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夏沫想起父亲最近的不对,其实父亲性格的变化已经很明显了,比如在面对那些讨人厌的第二区代表时不再沉默而是反唇相讥,经常在船长室注视着海面的时候露出夏沫一点也不明白的冷笑,夏沫打开船长室的门,看到父亲甚至在转向她的时候,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