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礼自己没察觉两个眼眶已经红了,还以为坚强地维持住了面无表情。声音有一些颤抖,但吐字很清晰道:“我没有故意骗你。”
丁檀念一见白礼红眼睛他就什么火都灭了一半。
就没见过比白礼更能耐的消防员。泪还没流出来灭火,火自己先心疼地退了大半。
白礼,你就是我祖宗!
丁檀念在心里暗骂了句。又坐了回去,声音软了下来:“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回国这么久了,一直在我跟前儿待着,就找不到机会给我说?”
白礼正想说话,就看见丁檀念的手又放到了他的脚背上,倒也没捏,就是无意识地握在手里。他动动腿想抽回脚,两人说正事儿,这姿势像什么话。
结果丁檀念还不许,警告似的用力捏捏脚心,催他:“别乱动,回答我的问题。”
白礼被这么一搅和,反倒没那么情绪上头了。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像是在积攒勇气:“我不想你为了孩子跟我结婚。”
丁檀念一愣,没转过来弯儿:“啥意思?”
白礼摸摸肚子,道:“能怀上这个孩子也有我的原因在。我不想用这个孩子当要挟你的筹码,让你不得不跟我结婚。”
丁檀念眉头一皱,“什么狗屁筹码?我用你要挟我?我上杆子跟你结婚呢我!”
闻言,白礼愣愣地看向丁檀念,说不出话来。
而丁檀念却是抱着白礼的脚丫子,在这不天时地利人和,不浪漫精致的场景下,告白了。
“白礼,我高中时候就喜欢你了。惦记你不是一年两年,是快十年了。”
白礼眼眶瞬间就湿了,他说不出来听到这声等了太久太久的告白时的心情,只是想问。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丁檀念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藏了这么久的心意为何压着不说的原因。
最开始是很突然地意识到了自己喜欢白礼。他还记得那天真的很普通,白礼坐在树荫下的长凳上,有细碎的光影落在他的身上。
白礼打小就静,让丁檀念不敢像对其他玩伴那样随意地对他。总是小心翼翼的、谨慎的护在身后,带在身边。可能从一开始,白礼对他而言就是最特别的。只是那一天,他突然顿悟了。
在聒噪的蝉鸣和剧烈运动后激烈跳动的心跳声下,突然意识到了。
自己必须时刻把白礼放在眼皮子底下,去哪儿都要带着,总想挨近点儿,总想对人动手动脚是因为喜欢。
但是明白了自己对白礼的感情和表白是两码事儿。
他们的高中没有青春校园电视剧那样精彩,太普通,太平淡了。日复一日地上课、放学、吃饭、写作业。今天和昨天最大的区别可能就是吃的饭不太一样罢了。
丁檀念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去开口。或者说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当作借口,去忽略多年的友谊,头脑发热地冲动一把。
后来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契机,丁檀念却被白礼那决绝的话吓得心都凉了。他本来因为害怕白礼被那男生抢走,准备跟白礼告白了的。
再后来高考快到了,他们升学压力重,别说告白,班上原本谈着的几对儿都不约而同的分手了。考试、分数已经充斥了他们的生活。
顺利毕业以后,还来不及酝酿情意,丁檀念就被他爸薅到公司当实习生熟悉业务。整天忙成一条狗,沾床就睡,就靠着中午跟白礼打视频电话充充电。
上大学,两人念的专业不同,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常常碰不到面。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