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中间是一棵更大的银杏树,神女就盘腿端坐在树下,听到彦卿的叫声,她先是惊慌了一瞬,而后手指在背后的树干上连点几下,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神女的身形开始变得模糊,构成她的线条一缕一缕被抽走,连基本的轮廓也不曾存在。
彦卿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小心谨慎的了,又占了突袭的先机,不说一击即胜,但保证自己不会陷入苦战是可以的。如今却踏入了“神女”布下的陷阱里,不一定是防他们的,是因为这个陷阱不仅针对自己,也针对了西门吹雪。但踏入这个陷阱的是他们两个人,防的是谁已经无所谓了。
自己果然还有很多不足,必须针对训练才行。
西门吹雪一转头就发现原本和他并肩的彦卿不见了踪影。
不对,“彦卿”没有消失,而是在我的前面。
“彦卿”双眸愤怒如同喷发的火山:“狂徒,束手伏诛。”
树荫底下是纳凉观战的丹恒和客栈掌柜的女儿,西门吹雪心下了然,原来是那时候啊,他输给彦卿的时候,他自傲的剑道被击败,一心求死的时候。
幻境复刻了当时场景,具体到两人头发丝飞舞的弧度都是一样的。
西门吹雪拍散幻境中自己的身影,踏步而上和“彦卿”比斗,“剑”是他一生的追求,见识了更高的山后,西门吹雪更渴望在剑道上更进一步。
如今的我,是否还会被你打败呢?
剑出如电,长虹贯日,乌鞘剑幻化出成百上千数,密集而有条理地攻击彦卿,西门吹雪送出最后一剑,点在彦卿的脖子上。
赢了。
但西门吹雪并不高兴,终究是一个没有思维的影子罢了。
吹下剑尖的一滴晶莹剔透的雪珠,西门吹雪收手,离开了幻境。
彦卿刚睁眼就看到一柄漆黑无比、寒气四溢的长剑袭来点在自己的脖子上。剑的主人眉若寒星,冷冷地看着自己,说出一句平淡的话。
“你不诚。”【1】
剑,在精而不在多,你对自己的剑不诚。
简单来说,彦卿是个海王,养了一个剑池。
彦卿奇妙地理解了西门吹雪要表达的意思。彦卿觉得很委屈,不是为西门吹雪质疑自己的剑道,他的剑道坚定如初,不需要他人的承认,这是他自己的战斗方式,没必要因为他人而改变。
而是因为西门吹雪说话的方式,将军常年谜语人说话拐弯抹角就算了,现在遇到的剑道老师还喜欢说话只说一半。
什么毛病?唔,不行,不行,不能对将军不敬。
让彦卿有点安慰的是,幸好星穹列车的各位老师都是直言不讳的人。
眼前的幻影还在喋喋不休。
“拙劣的幻境,实在不堪入目。”
彦卿竖起剑指,“万剑天来!”不需要以弱示敌,在幻境中耗费精力,云骑军办事讲究的就是一个效率。
磨磨蹭蹭,拖拖沓沓,是怕犯人跑得不够快吗?
幻境被暴力劈开,同时被劈开的还有整个城主府。
……
细小的水珠附在这支由丰饶孽物组成的军队,在不惊扰它们的情况下,丹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