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明争暗斗的日子继续过着,过得久了之后胤祺甚至都已经习惯了。似乎从前一心想要躲开这些的自己已经远去,如今留下的是对这些尔虞我诈已经逐渐应对熟练的自己。
又是两年过去,来到了一个很受看重的年份,这一年康熙的六旬大寿来了。
在清朝,能活到六十以上的老人少之又少。前些年给皇太后办六旬大寿的时候,康熙办得十分华丽,下首坐着的臣子们皆恭维皇上孝心有加。
在玛姆的六旬大寿上,胤祺送的寿礼也很是用心。知道玛姆并不在意寿礼的贵贱,更为在意的是孩子们的心意,所以胤祺在送礼的时候是和予画一起制作的。
但这次汗阿玛的寿礼胤祺就有些犯难了。
自己的这些兄弟们在这几年讨好汗阿玛的时候简直称得上是百花齐放,各种角度都有的。胤祺这次献礼并不想要求得多出众,只要不出丑就好了。
所以这次胤祺选择花大价钱买下古籍字画,虽然在兄弟们各色寿礼里头显不出有多珍贵。但好歹这样的东西从不会出错,至少别人是挑不出什么错处来的。
胤祺在这中间,求的就是一个不出错。
六旬大寿上,胤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予画和两个孩子都在身边。这样的日子,福晋和孩子们都是要来参加宫宴的。
看着三哥和四哥都起身给汗阿玛敬酒,下一个就轮到自己的时候。胤祺看着酒杯沾了沾唇,实际上似乎并未沾上一滴酒的康熙,从他的脸上窥见的并不是自己六十大寿的喜悦,而是一种孤独。
在这样喧嚣热闹的日子孤独?胤祺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但下一刻就察觉到予画轻轻在桌子下面踢了自己一下,到自己敬酒了。
“儿臣祝汗阿玛日月昌明、松鹤长春。”胤祺说的吉祥话中规中矩,看着康熙象征性将酒杯递到嘴前,但嘴巴却并未张开后,笑着退下,让下面的胤祐前来敬酒。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后,予画脸上依旧是端庄的笑。她如今已经很习惯面对这样的场合了,方才丈夫的走神不算什么,毕竟皇上似乎并未察觉到。
待到宴会散了之后,胤祺才被问到。
“今儿给汗阿玛敬酒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予画此时正拆着头上的首饰,去参加宫宴的时候有品级的要按照品级来穿戴。
亲王福晋的品级,头上顶着的东西可不算少。
胤祺却早早洗去一身疲惫,正半躺在床上,闻言笑了笑说道:“在想汗阿玛似乎一直没喝酒。”
“什么?”予画不解。
胤祺没有继续说话的想法了,微微翻了翻身将自己的脸朝着被子埋了下去。
予画也不在意,继续在镜子前面将首饰一件件摘下来后,才跟着丫鬟们来到侧间,洗去了脸上的脂粉还有一身的疲惫。
此时胤祺已经躺好了,察觉着身侧的床榻塌陷了一块,胤祺微微转过身子看着予画:“老八那边最近怕是有些按捺不住了。”
“八贝勒?”予画躺在床上,下人们有条不紊地吹灭灯下去,只留下了离床榻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