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落下后,视野顿时变得昏暗,趁那美人一瞬间的松懈,他忽然发难,劈手想打掉对方手上的武器,但对方的反应速度同样不慢,一记后仰避开后,雪白的刀锋果决地冲面门而来。
梁承骁敏捷偏头躲过,鬓边的发丝好险被削去一寸,伸手攥住他的手腕,趁对方被短暂掣肘的瞬间,后背猛地发力,翻身调转了上下位置,同时看准时机夺过匕首,用力向床外一掷。
下一秒,只听清脆地砰一声,匕首落地。
除去武器后,剩下的就是纯粹的肉搏了。
也不知这冷美人是个什么来历,即使没有刀刃,近身搏斗起来不落下风多少,甚至有种感受不到伤痛似的狠劲。梁承骁很是花了一些功夫,才将他按倒在床榻上,虎口扣上咽喉,极具威胁意味地收紧。
“谁派你来的?”他逼问道。
只凭这副百里挑一的身手,对方就绝不可能是什么青楼出逃的姑娘。凭空出现在这里,定然有其他目的。
背后是谁的手笔?魏王、燕王,还是……龙椅上那个人?
梁承骁的思维极速运转着,脸色也一点点变得沉冷。
即使脆弱的脖颈被握在他人手中,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送命,美人仍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只是因为剧烈的运动,胸膛有些起伏。
“你想太多了。”对方冷冰冰地回复。
“……”
激烈打斗中难免有肢体接触,何况是在这样窄小的床榻间,近得彼此的呼吸都交错可闻。
在对方泛着幽幽梅香的发梢几次掠过鼻尖时,梁承骁脑子里莫名其妙地掠过一个念头——“她”的身形,是不是相较寻常女子有些太高了……但腰又那么细,感觉单手就能环得过来。
他的心头升起淡淡的疑窦,正要伸手揭去那层面纱。
然而事实证明,打架的时候还是不能想旁事,他只是一个分神的功夫,刚直起背就被对方抓准了时机,凶狠地一记绞摔,沉闷的“咚”一声后,两人双双砸在了床板上,引得帷帐荡起又飘飘忽忽地落下。
梁承骁生生用后背挨了这一下,反应不及叫对方抢占了先机,局势瞬间倒转。
为方便镇压反抗,美人跨坐在了他的腰上,单手牢牢剪住他的手腕。对方身上披的外衣本就单薄,又在打斗中撕毁了部分,只剩下要遮不遮的一层,从梁承骁的角度,几乎能自下而上看到衣衫下的风光。
梁承骁:“……”
“我说过了。”美人看上去很是不解,“我只是想离开这里,你何必妨碍我。”
梁承骁嗤笑一声,莫名地转开了眼,心道要找借口也挑个没那么拙劣的。
面上讽刺道:“是我技不如人,请便吧。”
美人皱了皱眉,正想说什么,还未张口,身子忽然一僵,表情也变得难以言喻起来,视线隐晦地一扫坐住的地方,含糊问:“……你?”
“……”
用不着提醒,两人的身体就紧密贴合在一起,任何细微的反应都无处遁形,何况这种尴尬的位置。
梁承骁平时忙于政事,莫说有闲心思光顾花柳巷,日常游乐也甚少,当然不会知道倚红楼的酒里有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太子爷的耳尖隐约冒了点绯色,脸颊青红交加了半晌,才蓦地一笑,回敬他道:“冒犯。”
对方唇角一抽,看起来用脸说了句脏话,稍稍直起身打算退离。
刚伸手撩起床帷,忽然耸了耸鼻尖,在他身上嗅到了什么气味似的,蹙起眉问:“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