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跟我客气。”别逢青问他,“我们来此处意欲何为?”
方柳:“见个熟人。”
说罢,便往里走去。
陈安吩咐五名暗卫留下来看守财务,剩下的人则立时跟上了方柳。
小镇里有人撑着伞来往,只瞧他们行走的气势,就能看出他们都非寻常人。就连缠着父母要买簪花的豆蔻少女,似乎都会些拳脚功夫。
盖因整座古苑镇,住的全是飞鸽盟的内部人员。
外人若要拜访,还需出示请帖,否则便会被视为擅闯之人,被古苑镇的人攻击。如果要拜访的是盟主,则要从镇头的地方,搭乘小舟行至河中心的高塔。
方柳走到岸边的乌篷船前,身后的依风十分熟练地拿出一份请帖,抛给了船上的老者。
老者戴着蓑笠,看不见表情,他接过请帖看了看,然后便驶船靠岸。
靠岸停稳之后,他声音粗哑道:“请贵客上船。”
一行人便飞身上了船,迎烟雨而乘舟,朝飞鸽盟的总舵而去。
高塔所在是一处小型湖心岛。塔前空地上铺着青石板,几名身穿劲装的护卫站在两侧,表情肃穆。
众人刚刚踏上湖心岛,便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随后,一道墨绿色的倩影便从塔中飞身而出,站在了院子里。
那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娉婷女子,头戴水绿绒花,画着浓艳的妆容,自带一股成熟的风韵。
正是飞鸽盟的盟主——黄鸽。
方柳:“伞都不打。”
黄鸽哼笑一声:“打伞还怎么与你切磋。”
说罢便出手,直取方柳面门。
方柳一手撑伞,一手运行内力拦截,游刃有余。
黄鸽的掌法了得,却击不中方柳一下,便是从背后偷袭,也能被方柳侧身轻巧躲过。在这个过程中,方柳甚至未曾挪动一步。
黄鸽抬腿扫向方柳脚腕,方柳脚尖微点飞身而起,抖伞落了黄鸽一身的雨水。待到落地时,仍在那个位置,身上未沾一滴雨水。
“你怎的还是如此不解风情?”黄鸽气急,抹着脸上的雨水,“我精心画的妆都花了。”
一旁的护卫连忙为黄鸽递上一把伞,并一方丝帕。
方柳淡淡道:“既然花了妆,就不该在雨中对客人动武。”
“切磋罢了,好教你知道,姊姊这些年也是有长进的。”黄鸽擦着脸,“罢了罢了,无论有什么脾气,瞧见你这一张脸,便都气不出来了。天老爷造人时,怎地不把这份精细分我两分,我也不用回回见你都要涂抹半晌了。”
方柳对她的夸赞无动于衷,只强调说:“我是方家独子。”
“那又如何,你不愿我做你姊姊不成?”黄鸽想到什么,忽而娇笑道,“不做姊弟,做夫妻可好?我输给你那么多次,早该以身相许了……”
说这话时,她装作坦然,耳朵尖却是红的。
方柳还未回答,别逢青便忍不住皱眉:“姑娘,慎言。”
黄鸽这才第一次把目光转到旁人,她辨认少顷,说道:“别神医,我和柳哥儿说话,又有你什么事?”
不愧是飞鸽盟的盟主,通晓天下事,哪怕未见过别逢青,也能一个照面认出他来。
她口中称“柳哥儿”,再结合他们刚刚的相处,方柳虽称不上多热络,但显然是和对方结识已久的语气。
别逢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