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刻意加重了“大师兄”三个字。
闻行道一听便知,方柳大约又起了作弄自己的心思。他做事似乎总是随心,但仔细看来似乎又有迹可循,这回却不知打的是什么算盘。
闻行道:“便听方庄主的。”
大长老颔首:“如此也好。”
闻行道便开了门,做出请的手势。
方柳看了别逢青一眼,这才转身离开房间。
别逢青便如同接收到了命令一般,不敢跟随、亦不敢加以阻拦,只执着地凝视方柳修长的身影,直至他消失在门后。与方柳一同消失的,还有别逢青脸上的笑意。
过了好一会儿,等候多时的魏大夫才试探地发问:“别神医,可否将药方告知我等?”
别逢青寒着一双眸,看向魏大夫:“无纸笔,写什么药方?”
大长老便赶紧嘱咐下人拿来笔墨纸砚。
————
方柳和闻行道走出房间。
院内,郭琦儿正挥着九节鞭,来来回回地走,面上满是浮躁焦虑的神情。
见有人出来,她眼中立时出现一丝光亮,便要抬脚朝两人走来,可看清那人是闻行道的刹那,生生停住了脚步。
郭琦儿语气踌躇:“大……大师兄。”
方柳见状,倏而轻笑了一声,调侃闻行道:“看来闻大侠平日里颇为威严,教人生畏。”
他容貌本就生的绝世,此时一笑更是熠然生辉,颜丹鬓绿,眉眼皆是动人颜色。他是有唇珠的,薄唇上缀有一点绯色。
郭琦儿从未见过这般俊俏好看的人,此时呆呆瞧着他阳光下的侧颜。
闻行道沉声提醒:“郭琦儿。”
郭琦儿便回了神,低声喃喃道:“大师兄训人时,只会喊人名姓,便不会说些别的了么。还让客人看了笑话……”
说罢,她还忍不住又悄悄看了方柳几眼。
察觉她的萌动,闻行道语气严厉:“你在这里做什么?”
郭琦儿果然被他的严肃骇到,收回了视线,老实回答:“……我、我担心我爹。”
闻行道:“义父无事,你回自己的院子好生待着。”
在方柳面前被如此批评,郭琦儿不知为何生出一股勇悍来,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无用胆怯的女子:“又让我好生待着?”她抬头看向闻行道,语气不忿又委屈,“总让我待着总让我听话,如今出事的是我爹,你们一个二个却做什么都瞒着我,我担心难道还做错了不成?”
越说越委屈,郭琦儿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若是不介意,请用。”
郭琦儿眼前出现了一方丝帕,她擦干眼泪看去,发现正是那十分好看的客人,站在自己面前,递出了的手帕。
方柳的神色寻常,但谈不上疏远。
望着他出色的面容,郭琦儿脸颊霎时染上粉色,怯生生地接过了丝帕:“谢……谢谢。”
“不必客气。”方柳对女儿家要耐心许多,他垂首凝视她的双眼,说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