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如何知晓?!”
这自称“老衲”之人,便是监寺无增。
另一人方柳没有印象,似乎并非寺中之人。
方柳小声嘱咐依风:“你小心在寺庙中转转,看是否有房间守备相较其他更加森严,或者瞧一瞧是否有树下、井底之类的地方,也有僧人把守。若果真有,便立刻过来禀告于我。”
如今承庵寺正处于戒备状态,看守最严密、诡异的地方,便越有可能藏有线索。
依风轻功上佳且心细谨慎,能避免被人察觉,却还不到能来去自如的地步,只能慎行。她点头应下,便按照方柳的指示,在寺庙中寻找疑点。
方柳则留下了听无增和尚和另一人着急地互相推卸责任。
监寺无增质问:“是不是你败露了行踪?”
“如何是我!”那人反驳道,“郭征才醒来没多久,我怎么敢轻举妄动。”
这人竟是武林盟的人,果然不出他们的预料,武林盟中有里应外合的叛徒。
“郭征有何动静,还未放弃追查赈灾银之事?”
“他当然不曾放弃,毕竟朝廷不仅想让江湖中人背这口黑锅,还欲动武林盟的根基,他不可能无动于衷。郭征只要一日是盟主,武林盟的总舵就不可能撤离雁山镇。”那人说道,“不过他身子不适,每日都在整理庶务,将调查一事皆交于我,每日问一问,我便随便答一答。”
听到这里,方柳已经可以确定屋里的第二个人是何身份——便是武林盟的二长老。
郭征本就对那二长老多有怀疑,这些时日始终在演戏,装作担忧着急的模样,不断试探二长老。二长老不知闻行道和郭山另外查案的事,只当自己藏的很好,骗过了郭征的眼,骗过了整个武林盟。
无增忿忿不平道:“郭征此人果真棘手,早该除去……”
二长老阴森一笑:“呵,若我是武林盟主,哪还有这么多事?”
无增问说:“你既然想做盟主,为何不干脆参加武林大会?”
二长老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我已年过半百,武林盟之人更愿意选择年轻有为的。况且……我要做盟主,也不是做几年便满足了,凭什么武林盟的盟主要时常更换?我要做,便要像几大门派的掌门一样,在这位置上待上几十年!”
没错,这便是他与朝廷、与承庵寺合作的原因。
他要长久地做武林盟主,再把那些不肯加入武林盟的江湖势力全部纳入麾下,为他所驱使。
他要做统管武林的第一人。
房顶上的方柳闻言,在心底冷笑一声:痴心妄想,尚不知能活几年,想的倒还远。
“郭征那家伙好命啊!”无增语气阴郁,“中了奇毒没有立刻去世,还能碰上医仙谷的人外出历练,且还真给他请来了,不是说医仙谷的医者都无视他人性命的么?”
提及此事,二长老也觉得万分可惜,人竟没死:“我听说大长老虽让闻行道去请人,但最后成功将人请回来,却是萧然山庄方柳的功劳。”
“萧然山庄?上一任庄主是方振宇么?”
原以为屋内只有两人,待到第三人发声,才发现屋内竟还有第三人。
无论是二长老还是监寺无增,即使没甚动作、不曾出声,方柳仍旧能凭借他们的呼吸,找准他们所在。但这第三人静息的功力练到了极致,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竟让人难以察觉。
能做到这一点的,唯有承安寺内日夜敲着木鱼、诵经静心,身怀六七十年功力的主持无明了。
不过还好,除了对方这静息功夫的确令方柳高看外,他并无其他担忧之心。因为以他的武功,哪怕对上无明,亦有胜算。
就算被发现,三人一同围攻,他也能带着依风全身而退。
屋内,无明问过之后,二长老回答:“没错,就是主持想的那个萧然山庄。”
无明缓缓道:“老衲曾见过方振宇一面,绝非常人。而这后继者方柳,老衲虽未曾见过,却听过他不少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