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慈善?”余小英重复着问,神情有些疑惑。
“我认识很多慈善基金的人,他们不同慈善基金主要负责的项目不太一样,有的救助失孤老人,有的资助被遗弃的孩子……”
温月思索这说,“这些慈善基金都挺缺人的,而且因为之前上过节目,你如今在香江也有了点名气,如果愿意从事慈善行业,或许能吸引到更多人参与进来。当然,如果你没有兴趣就算了,工作嘛,还是要选择自己感兴趣的。”
在此之前,余小英没有想过要做慈善,虽然过去她也捐过钱,但一直觉得这行业离她挺远的。
听着温月的话,她突然想到了那些声援过她的人。
虽然最近有了些不和谐的声音,但她始终记得那些热心人,打开思路后也确实想在死之前尽自己所能为社会做点什么。
只是……余小英问:“那温小姐……您觉得我参与什么样的项目比较好?”
“这个要看个人怎么想,我给你建议的话,”温月沉吟片刻说,“你可以去福利院工作一段时间。”
“孤儿院……”余小英面露犹豫,低下头用汤匙搅拌着咖啡,良久才抬头说,“温小姐您可能不太清楚,最近有很多人说我不是个好母亲,去福利院……”她说着又垂下头,声音颤抖着说,“我怕我做不好。”
“但我不认为你不是个好母亲,”温月说道,“就像第一次参加工作免不了犯错,第一次成为妈妈也一样,我们会不断重复犯错—认识错误—改正吸取教训的过程,你有机会吸取教训改正的,是肇事者让你失去了这个机会而已。”
虽然在庭审现场,余小英一直表现得很坚强,可看到那些谩骂,她怎么可能毫无感觉?
本来儿子去世后她就一直生活在痛苦悔恨中,再看到报纸上刊登出来的对她的批判,心里更觉得都是她害死了儿子。
此时此刻听着温月的安慰,余小英忍不住红了眼眶:“真的吗?我真的还算是个好母亲吗?”
“你是。”
正因为余小英是个好母亲,温月才会建议她去孤儿院工作一段时间。接触多了孩子,或许能能让她移情,渐渐从失去儿子的痛苦中走出来,找到新的支柱,放弃以失去后半生自由为代价让冯灿偿命。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状态。
还有种可能是接触再多孩子也无法抚平余小英失去儿子的伤痛,十年后依然坚持现在的想法,选择手刃冯灿报仇。
但温月已经做了她能做的所有事,不管余小英最终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她都能无
() 愧于心。
……
几天后,温月将余小英介绍给了香江一家福利院的院长。
香江慈善氛围浓厚,从富豪到普通市民都很热衷捐款,所以大多数福利院条件都不错,但温月给余小英介绍的这家福利院经济状况不太好。
会这样不是院长贪了钱,恰恰相反,这家福利院的院长是真正热衷慈善,且富有同情心的人。
去年慈善行业动荡时,这家福利院也是少有没被波及到的慈善组织。
福利院经济状况不太好,主要是因为院长性格比较直,不怎么会来事,所以福利院成立后没怎么收到过大笔捐款。
每月收到的零散善款也不多,只能勉强维持福利院的运转。
温月知道后私底下给福利院捐了一笔钱,这钱对她来说不多,但极大地改善了福利院孩子们的生活状况。
所以得知温月要介绍人来福利院工作,院长……好吧,没到一话不说答应的程度,但也并没有严词拒绝,只提出想见一见人。
虽然温月算是福利院的金主,但为了院里的孩子好,她不可能随便接受陌生人来福利院工作,至少要确定对方人品没问题。
见到余小英后,福利院院长放心了。
院长看过新闻,对余小英的过去有所了解,非常同情她的遭遇。简单聊过后,院长便带余小英去见院里的孩子,并让她和孩子们单独相处了一会。
余小英刚开始有些不适应,但很快就心软了下来,照顾孩子时非常尽心。
院长看在眼里,直接拍板同意她留下来。
随着余小英定下工作,温月起诉冯灿故意杀人的案子也开庭了。
在外人看来,随着冯灿被判刑入狱,他和温月之间的矛盾也跟着了结了,毕竟谁都知道余小英是温月找来的。
她打断冯灿一条腿,又利用余小英将冯灿送进监狱,报复力度应该够了。
但温月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冯灿被判十年是因为他撞死余小英儿子还逃逸了,跟故意撞她保镖的车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所以冯灿坐牢后,温月依然坚持起诉冯灿故意杀人。
冯家本来也起诉了温月故意伤人,冯家是做餐饮生意的,冯灿飙车加肇事逃逸也就算了,冯耀祖明知道儿子犯了什么事不把人送进警署,还帮着伪造不在场证明,激起了市民的愤怒。
于是事情曝光后,冯记旗下各大酒楼门可罗雀,股票也迎来了大跌。庭审结束后,冯记正式破产。
不过冯家和徐家不同,徐家涉及到了黑色产业,所以赃款全部没收,还要处以罚金。冯耀祖虽然有罪,但公司经营上没有太大问题,所以破产后他依然很有钱。
但他现在的身家跟破产前没法比,出狱后他能不能靠着这笔钱东山再起是未知数。再加上冯灿临时反水让冯耀祖非常失望,所以他不打算认这个儿子了,打算出狱后找人再生一个。
所以,冯耀祖不打算管冯灿这个儿子了,更不打算为他花钱请知名律师打官司。
冯太知道这件事后气得不行,觉得男人就是没良心,她倒是想帮冯灿,可她一辈子没挣过钱,手里存款不多,不足以给冯灿请律师。
至于冯灿自己,他已经无所谓了。
还是冯家大少爷的时候他确实受不了气,被打断腿后一心想着报复温月,成了阶下囚后他胸口那股气早散了,根本没胆子和温月硬刚。
当然他也没钱跟人硬刚,虽说只要官司能赢,费用不需要他承担。但温月不用说,请的肯定是金牌律师,而他身在监狱没法联系知名律师。
要是随便请个律师,就算他占理,律师也不一定能辩得过温月请的金牌律师,何况这事他也谈不上占理,所以官司能不能赢是未知数。
冯灿以前那么横,靠的完全是爸妈,如今失去了冯耀祖的金钱支持,他人就怂了,思来想去选择了撤诉。
但他撤诉了,温月却没有,所以他还是要应诉。
冯灿想着坐十年和十五年牢没太大区别,这次应诉就没花钱请律师,最后是一个做法律援助的实习律师给他辩护,大佬对菜鸟,结果惨不忍睹。
虽然录像里冯灿打了方向盘没撞上去,最终也无人伤亡,但警方赶在最后期限前给他做了尿检,确实有问题,坐实了毒驾的罪名。
于是庭审结束,冯灿刑期又往后延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