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点烫意的米饭又香又软,入口就是一股饭的清香,秃黄油附在上面,清香过后,油润的蟹香味冒出来,搅和在一起,构成了一口香而不腻的美味。
夏露浓弯着眼睛幸福地咀嚼,嘴里的秃黄油实在太香,香得他甚至有种满口都是蟹肉的错觉。
不,全是蟹肉都比不上现在的美味。
全是蟹肉的话,这一大口下去,该有点腥,也有点腻了。
现在这样则完全不会,米饭中和了那一点腻味,煎干后又让蟹肉多了几分焦香,这样一口饭吃下去,又鲜又香,落到胃里,夏露浓立刻感觉整个人涌起一股十分饱足的暖意。
这道美食并不适合闲暇时出门细品,就应该在这样的情景下,在大家又累又饿,完全不想多费神的情况下,痛痛快快地来一碗,吃着才香。
夏露浓一口气吃了三碗秃黄油拌饭,放下碗时满足地偏头打个小小的饱嗝。
燕昔年愉快地盛了第五碗饭,问他,“不再来一碗?”
夏露浓摇头。
夏霍渠对燕昔年道:“你别闹他,待会该撑得睡不着了。”
夏露浓心里有数,继续守在火堆前熬秃黄油。
他双膝过肩,坐着的时候,脑袋能轻松搁在膝盖上。
现在他就这样枕着膝盖,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推着锅里的秃黄油,眼里一片困意。
熬了一会,他又小小地打个哈欠,眼里都是泪花,自己拿手指揩了,继续干活。
他哥看不过去,接过他手中的锅铲,道:“困了就去睡,剩下的我来。”
“不用,我调味调得比较准。”夏露浓打着哈欠躲开他哥的手,忽然偏了偏头凝神细听,“哥,你听见声音了吗?”
夏露浓这话一出,剩下三人都侧头仔细倾听。
夏霍渠和空峙都没听见,两人眼里一片困惑。
燕昔年听了片刻,倒是道:“好像听见了,有点闷,像是什么东西跳动的声音。在北边,我拿手电过去看看。”
燕昔年出来惯了,并不害怕。
夏霍渠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拽住他道:“我和你一起去。”
夏露浓道:“你们小心。”
“知道了,你们留在这里也是。”夏霍渠看空峙,“空峙你多注意一下周围。”
空峙点头。
燕昔年和夏霍渠都属于身高腿长那类,他们站起来,并肩迈开脚步,没一会就消失在火光范围内。
夏露浓有些担心,手再次推了推锅中的秃黄油,目送他们的背影离开。
空峙沉默地陪着他。
夏霍渠他们这次出去得有点久,夏露浓又熬好了一锅秃黄油,足足熬了两大桶出来。
他将秃黄油倒进干净的木桶里,用盖子盖起来,担忧地望向远处,“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真有意外他们会变兽形,没听到动静就没意外。”空峙将方便处理好了的猪肝猪肺等端过来,“先把猪肝炒了。”
夏露浓回过神来,点头。
现在天气热,内脏又最容易腐败,还是得先加盐炒过,才有利于保存。
夏露浓一样一样炒。
等抄到腰花的时候,他终于听见了脚步声。
他哥和燕昔年打着手电回来了。
燕昔年还没靠近营地,便举着手中的东西提高了声音,“小浓,你看我们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什么?”夏露浓眯着眼睛往那边看了眼,因为逆光,隔得又远,夏露浓第一时间还真没看清他手上的东西,只觉得那东西挺大,提在手里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狗崽。
夏露浓正要往这个方向猜,燕昔年已经提着那东西走近了。
只见他手中居然是一只巨大的蛙!
“?!!”夏露浓眼睛一下瞪圆了,站起来连后退两步。
空峙撑住他后背,免得他摔倒。
夏露浓问:“这玩意儿是什么?!怎么那么大?!”
燕昔年哈哈笑起来,“牛蛙啊!是不是很熟悉?你傍晚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牛蛙跳动的声音了。”
夏露浓揉搓了一下胳膊,拒绝将二者联系起来,“牛蛙不是会叫吗?我下午听到的声音可沉闷了。”
“我们也听见过蛙叫啊,就是没放在心上罢了。”燕昔年掂了掂手中的牛蛙,“这么大的体积——跳起来声音当然沉闷。”
燕昔年看他这模样,笑了笑,“牛蛙比鸡肉还好吃,别嫌弃了,你们快炒完这锅和我们一起去。前面草丛里到处都是牛蛙,拿电筒一照,它们跑都不跑,我们今晚估计能抓到几十上百只。”
夏霍渠将手里两只牛蛙举起来,“先帮我拿个袋子把它们装起来。”
空峙站起来过去找袋子将牛蛙装进去,伸手掂了掂,判断道:“一只起码有四五斤。”
燕昔年愉悦道:“谁说不是?这重量都赶上小母鸡了,不过比小母鸡容易抓得多。”
空峙看夏露浓一眼,道:“带去芽城换小母鸡应该不成问题。”
燕昔年大手一挥,“何止不成问题,牛蛙可比小母鸡补!”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点前还有一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