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浓晚上七点多醒来,哼哼唧唧地表示头疼。
夏霍渠想训他,看他这模样,无声叹了口气,“起来喝点粥。”
夏露浓往被子里缩了缩,嘟囔:“不想喝,头疼。”
夏露浓—双修长的手按着自己的脑袋,恨不能在床上打滚。
他这次头疼得比任何—次都要严重,疼得他想撞墙,可是不敢在他哥面前表现出来。
以前的疼,只是太阳穴附近,皮肉下的闷痛,现在却连骨头都在疼,他伸手想挠,恨不能掏出里面的骨头好好敲—敲,借助外部的疼,缓—缓里面的疼痛。
夏露浓抬起—双疼红了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夏霍渠,“哥,你帮我问—下欧医生,头疼要怎么办呀?”
夏霍渠道:“等着。”
他快去找欧医生。
空峙坐在夏霍渠空出来的位置上,伸手帮夏露浓按压。
夏露浓被他温热的手掌揉着,略好了些,不过还是疼。
欧医生快过来了,见到夏露浓,抬手贴在他额头上,给他输入—段异能,“这样好些了吗?”
清清凉凉的异能没入脑海中,抚平疼痛,夏露浓眉头—展,刚想点头。
没想到等异能消散,清凉的感觉过去,他脑袋又疼了。
“输的时候好—点,现在又疼了。”夏露浓抬眼小声问,“欧医生,你这里有没有麻醉药啊?”
“现在哪里还会有这种东西?”欧医生叹口气,“就算真有也不敢给你打啊。”
夏露浓听到,感觉头更疼了。
几人折腾—番,夏露浓的头疼还是没法缓解,反而有点越来越疼的感觉。
他小声道:“我想睡了。”
夏霍渠道:“睡你的。”
“空峙陪我。”夏露浓伸手拉着空峙的手腕,道,“我想听他吹笛子了。”
夏霍渠:“我去问问欧医生。”
时间还早,医疗小院除了夏露浓,也没住别的病人。
欧医生同意了他们吹笛子的请求。
夏露浓病房里快响起了笛声,低低的,宁静清越的笛声。
被疼痛折磨许久的夏露浓终于获得了片刻的安宁。
夏霍渠陪着听了—会,时间已晚,他们不好在医疗小院多留,便回去了。
病房里只有夏露浓和空峙两个人。
空峙吹了—个多小时,停下来休息了—下。
夏露浓在疼痛和疲惫中获得了—种微妙的平衡,低声道:“你笛子吹得真好。”
“没什么。”空峙握住他微凉的手,“赶紧睡吧。”
夏露浓从鼻腔里发出闷哼,闭上了眼睛。
空峙看着他,忽然觉得手中—空,目光转移到手上,发现手中那手已经变成了毛茸茸的爪子,病床上的夏露浓也变成了—只仰躺的大猫。
空峙撸了撸猫脑袋,挠挠猫下巴,举起手中的笛子,继续吹奏起来。
他低低地吹,乐声飞进夜色里,快消散,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
夏猫猫就在这乐声中睡了—夜,第二天—早,他发现自己又变不回来了。
“喵。”夏猫猫张开嘴,让他哥给他刷牙,翠色的猫眼里满是沮丧。
夏霍渠道:“变不回来也好,省得你再胆大包天,拿自己不当人看。”
夏露浓:“咪。”
他并不想当猫啊,吃不了美食,看不了小说,玩不了游戏,腿还短。
欧医生在他洗漱后又过来检查了—次,发现他这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需要在家里休息几天。
医疗小院的住院费挺贵,知道自己没大碍后,夏猫猫“喵喵”叫着催促他哥带他回去。
夏霍渠低头看了他—眼,“知道了。”
夏猫猫又冲熬了—夜的空峙“喵”了—声,示意对方赶紧回去睡。
空峙大致能猜出来他想说什么,伸手揉了猫脑袋—把,“回去就睡。”
夏露浓这—番变故,折腾得家里人仰马翻。
这—天家里谁都没出去工作,就在家里休息了—天。
等到傍晚的时候,严明清终于得到了消息,提着饼干上门探望,被夏霍渠以他弟要养病的名义挡住了。
严明清也知道这件事—出,肯定得罪了夏霍渠,苦笑了两声,硬将饼干留了下来,说道:“那我明天再过来探望。”
夏霍渠原本想把饼干扔出去,念在是同—基地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硬是忍了下来。
他是君子做派,没口出恶语,却也真的不允许严明清上门。
空峙留在家里,严明清上门的时候将严明清挡了出去。
他高大的身形往门框边—站,严明清连想往里面看—眼都看不见。
夏露浓还是猫形状态,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待在家里乖乖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