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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峥点头。

谭溪月眼底闪过些光,不过马上又熄灭了。

她确实会开车。

当初她学车是林清和的爸林章毅提议的,一是她的工作平常老跑银行,会开车也方便些,二是林清和的奶奶生病常年卧床,每个星期都要去医院检查一次,需要有人开车带她去医院。

林章毅找人给她报的驾校,说是他朋友开的,不需要交钱,谭溪月刚开始学的时候还有些害怕,后来那种方向盘掌控在自己手里,想去哪儿就可以去哪儿的感觉,让她喜欢上了开车。

但有一回她送林家老太太去医院,让别人给刮了车,当时林章毅几天没给她好脸色,在首都进修的林清和打电话回来,言语里也有隐约的埋怨,怪她不小心,那车才新买了一年还不到。

后来谭溪月就再没碰过他家的车一下。

离婚时,林章毅拿了张驾校的收费表给她,驾照考下来得需要三千多,她一年的工资,谭溪月一分不少地把这笔钱放到了他家桌子上。

谭溪月从那些破烂的往事中抽回思绪,看陆峥,“还是你开吧,我开车的技术很差劲,万一刮到蹭到就不好了。”

陆峥抄着她的腰直接将她抱起来,他坐进副驾驶,双手托着她将她送到驾驶座,屈指敲下方向盘,让她放心开。

他看见过她开车,开得相当好,不知道她从哪儿来的很差劲这一说,再说一辆车,就算刮到蹭到,她忘了他是做什么的,她不是也知道他修车很厉害。

谭溪月犹豫。

陆峥倾身过去,直接拉安全带给她扣上,起身的动作间,她的唇蹭过他的脸,他转头,亲上她的唇。

谭溪月推他,嘟囔道,“你让我开我就开了,撞坏了我可没钱赔给你。”

陆峥坐回座椅上,捏下她嫣红的耳朵,他不喜欢她和他时时刻刻都要分得这么清。

谭溪月时隔几个月再摸到方向盘,没觉得生疏,车在乡间的小路上慢慢启动,道路两旁是大片金黄的麦田,车窗半降,微风卷着浮浪的麦香,拂面吹来,将她压在心头的沉闷吹了个干净。

陆峥胳膊屈肘懒懒地搭在车窗,偏头瞧着她,她这性子不太像他那冷脸的丈母娘,多半是随了他小时候见过几面的老丈人,他记得他那会儿还挺招他老丈人喜欢的,也不知道他丈母娘要是知道了这一点,能不能对他多少改观些。

谭家院子里,谭溪川和顾慧英一起蹲在灶台旁,正在说昨晚的事情。

谭溪川偷摸地瞄他老娘一眼,话里有话,“要我说,就我这新妹夫,绝对会招我爹的喜欢,做事儿利索极了,您不知道我那车,王家屯附近的几家修车厂都修不好,他去了,没半个小时,就给整利落了,而且做事情还特别稳当,王家屯那路您清楚吧,窄得不行,下了雨全都是泥坑,那路我都不敢开,稍一个不留神,就得出事儿,是他给我开到厂子里去的,您不知道我当时看他是一种什么感觉,就感觉只要有他在,发生再大的事儿,这天都塌不了。”

顾慧英没搭理他。

谭溪川又道,“我的亲娘,儿子跟您说,您不能只听别人说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您得自己亲自用眼睛看,用心去体会。”

顾慧英不耐烦,“滚一边去,你现在是翅膀硬了,还想教你老娘怎么看人了。”

谭溪川嘿嘿笑,“我哪儿敢啊,我的意思是,您别一直冷着脸,待会儿我妹他们来了,您哪怕和陆峥主动说上一句话也行,至少表明一个态度,咱家不是不欢迎他,要不小月儿夹在中间,心里得多难受,您又不是不知道您闺女,她心思重,最爱把事儿憋在心里,回头再憋出病来,到时候您还得心疼。”

顾慧英本来就心烦,烧火烧得她又热,他还一个劲儿地围着她叨叨,她捡起烧火棍扔过去,压着声音骂他,“你烦不烦,都叨叨一上午了。”

谭溪川眼疾脚快,一个闪身给躲了,烧火棍直直地冲着刚走进院门的人飞过去,陆峥挡到谭溪月面前,棍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