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绪的脚步一顿,头也没回地说,“我不是那么没有节操的人。”
这是在说我没有节操?好想怼但为了信……只好忍了。脑袋鬼心想。
他改口道:“可能是我记错了吧,你的也算。”
听他这么说,王绪这才满意地重新坐下,提笔准备帮他继续写信。可过了好了一会,都没有听到脑袋鬼说下一句,他忍不住问:“怎么不说了?”别是生气了吧?他都没有怎么生气这颗脑袋是在干什么?
“我只是突然想到,”脑袋鬼的眼神闪烁了下,“他可能去投胎了,或许收不到这封信。”
王绪放下笔,抚平了信封的折角才说:“他离开也没多久,估计还没排上队。”
“真的吗?”脑袋鬼眼睛一亮。
王绪点点头:“赶紧的,你那什么数据都报上来。”
“数据?”脑袋鬼一愣,“什么数据?”
“屌的尺寸数据啊。”
脑袋鬼神情一呆:“没有。他没跟我说需要统计数据啊?”
“那你看了那么多屌,”王绪有些震撼,“只统计大和小?”
“不然呢?”
王绪默默地拆开信封:“没有没有。”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暗想,这颗脑袋是傻的……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王绪琢磨着胡编几个数据添上去。
“当时……”
脑袋鬼的思绪飘回了过去。
当年他还不是一颗脑袋,而是一棵青葱……一位家境贫寒的青葱少年。
那个午后,他本来要去操场上课,他们却压着他去了厕所,拽着他的头发,脱掉他的裤子,说是要看他的屌。
他拼命地挣扎,后来……
脑袋鬼的思绪一顿,对王绪说:“我突然想起来,他好像并没有让我统计屌的数据。”
……后来一盆水从天而降,淋湿了围着他的几人。
他们气急败坏地走了,而他还伫立在原地,寻找那个帮了自己的人,却没有找到。
再后来,他在校外被追债的一群人追得出了事,脑袋和身体当场分家。他们拿走了他的身体,而他的脑袋则被埋在那个施工的地方,他费力地滚了一会才发现,他成了只有脑袋的鬼。
而他的魂体似乎在被他们带走的那个瞬间,消散了。
“那你为什么要看屌?”王绪不解地问。
脑袋鬼闭了闭眼:“我也不知道。”
他好像滚了很久,不知怎么就回到了学校,他翻进了那个常去的厕所,看见曾经欺负过自己的那几个人被再一次泼了一盆冷水。
他们叫骂着让泼水的人出来,却没人出来,只有水声滴答地响,在脑袋鬼滚进厕所后,响得更大声了。
他们被吓跑了,脑袋鬼没跑也没说话,他刚死,意识还很茫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过了一会,天色渐暗,脑袋鬼才从茫然状态挣脱出来。
眼前的一滩水迹似乎变了个样,他眨了眨眼,发现水又动了一下。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用水对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