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怕归怕,该说的还是要说。
陆霁云简直被他的行为磨得没脾气,在他的认知中,姚初已经把他和狗划为了一类。
包装盒被捏扁,里面的糕点也碎掉了,姚初小心翼翼地把盒子塞回书包里,等回家用勺子铲铲还能吃。
陆霁云站在他眼前没动,维持着刚刚的姿势起码有两分钟,空气里的气压太低,姚初立正站好,决定先告别:“我要回家了,再见。”
一个人走在安静的街道,如同午夜凶铃里会随时从头顶吊出一只鬼的恐怖程度。
街边看不到共享单车,姚初探着头找了很久,但没有自行车也没关系,走走路就当放松,也挺好的。
秋风的味道不再凉爽,而是在姚初身后掺杂了点薄荷的味道,他停下,鼻尖的味道却越来越浓。
“杵着干什么,走啊。”
陆霁云没回酒吧,而是和姚初一样,走向家的方向。
“你是要回家睡觉吗?”
“不然呢?”陆霁云觉得他脑袋有问题,“我站你头上睡觉。”
听起来应该是不切实际的,姚初摸不清他的态度,只是可惜今晚又要睡沙发。床上的四件套是他前两天刚洗完晒干的,蓬蓬松松散发着太阳的香味,他还没来得及多睡几天。
陆霁云先去洗澡,姚初一个人坐在客厅的茶几前,把压扁的那块抹茶山药糕用勺子挖出来吃,口感还是很香很细,配合着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的综艺,姚初在睡觉之前得到了好心情。
吃完把垃圾分好类,姚初去卧室拿出自己的睡衣,壁橱里挂着之前邻居帮忙从乡下打包寄来的冬衣,这次他没再看错,而是准确的从衣架上扒出了自己去年新买的一件白色长款羽绒服。
陆霁云洗完澡出来,见到的就是姚初正抱着羽绒服一脸满足的样子。
他擦擦头发上滴落的水珠,冷漠开口:“发什么病。”
姚初被惊吓的防御值有提高,他关上柜门,说:“没有,我只是在拿衣服,晚上睡觉要盖的。”
陆霁云一言不发地坐上了床,等到姚初走到门口,他才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我衣服呢?”
“你的衣服?”姚初的表情有点迷茫,没过多久就变成了慌张,说话磕磕巴巴的:“你…你不是说要我丢掉吗。”
“所以呢?丢了?”
“没有。”姚初摇摇头,不敢和陆霁云对视。
毛巾被陆霁云抓在手里,他用毛巾的一角抬起姚初的下巴,身高和气势的压迫很快让姚初腿抖起来:“那你把我衣服弄哪儿去了?”
紧张到不停颤抖的睫毛一眨一眨,姚初从下俯视他的样子显得单纯无害,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就是一直躲避的视线让陆霁云觉得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
“说话。”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姚初眼一闭,干脆坦白:“卖掉了。”
陆霁云:“?”
“你再说一遍?”
姚初交代:“你说要丢掉,但我看它的料子做工都很好,觉得还挺值钱的,就把它放二手平台上卖掉了。”
该说不说,挂上去一个小时,就有人来买了。
陆霁云垂眼看他,深吸了一口气,问他:“卖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