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深吻多过轻啄,喜欢满溢出来的炽热,多过溪水流淌的温情,越重越疼,快乐积蓄得就越多,会升起一种“他好爱我”“好满足”的幸福感,像点燃巨型烟花,“嘭”地在夜空炸响。
可沈老师偏偏不是这种人,亲他的时候头发不会乱,睡衣纽扣也好好系着,哪怕顺着脸颊轮廓往下,也只在耳垂、脖颈边,蜻蜓点水落下一点亲密的水渍,谨慎极了。
温川又开心又苦恼。
他第一次追人,第一次爱人,自然没经验,步骤方法一概不知,但动情次数多了,总想多要一点。
糖只给一块怎么够,蛋糕只给一角怎么行?爱吃甜品的人在他们店里,都是全点一遍,打包带走,第二天吃好了,还要快递继续送的!
眼下温川就是个可怜的顾客,进了装潢超好的甜品店,发现橱柜里只有一个切角,他太喜欢这家店,不好意思为着这口甜食生气,于是独自坐在窗边小口吃,不舍得吃太快,生怕第二天甜品店倒闭,连这片小切角都没了。
温川学着薯饼吃东西的样子,不高兴地鼓鼓腮。
还是慢慢来吧,谁让自己喜欢的人斯文克制呢,万一自己把想法说了,人被吓跑就不好了。
沈老师对待他那么轻柔,像对待瓷器和花骨朵一般,他也应该这样。
算算甜蜜度,离全糖尚有不小的距离,他更需小心,循序渐进,当初“玩个大的”那种过界行为,万万不能再有了。
拿定主意,温川摩挲着脱衣服,打开阀门试了试水温,温度刚刚好,他左顾右盼,想着自己不能在轮椅上洗,就准备挪到浴缸边上,那里还有个小凳子,他可以坐着冲水。
他手臂支在浴缸上,一点点蹭,眼见就要成功,许是地上滑,加上他姿势不对,力度不均,轮椅突然往前滑了一步,扶手朝他大腿顶了下,轮子撞到了他受伤固定的那条小腿。
好痛!
温川被激地眼泪都下来了,纯粹是疼的!
他手忙脚乱,按不住轮椅,也找不到支撑,“咣唧”一下就栽倒在浴缸里。
紧接着,不等他呼救,浴室门便被撞开了。
赤滑溜光的小鱼被捞起来,平稳落在某人的臂弯。
“怎么不叫我?”温川哪里还能回答,他正疼得小声抽气,等难受劲过去,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沈逸青抱起来了。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是,他没穿衣服!
刚还想着不能“玩个大的”,现在这样子,岂不是比穿衬衫还过分!温川脸上的毛细血管发出警报,涨成了熟悉的艳红,连身上都烫出了晚霞的颜色,他腿动不了,只得尽可能蜷起腰,两只手捂住最私密的位置。
他手不大,手指又纤细,哪里捂得住什么,顾了下面,顾不得上面,总之处处露馅。
沈逸青手掌沾染了潮湿的水汽,但他知道那并不是水管里的水珠,而是薄汗,他的、温川的,混在一起,从粘连的那一片皮肤激荡出来,黏腻诱人。
染红的皮肤奶油般滑得惊人,连跟绒毛都难见,若唇舌有幸能在上面巡游,与之相比都显粗糙,沈逸青手指未动,视线却早已将人从头至尾撩拨完了,舔舐过的每一寸凝脂白肉,都因战栗和害羞浮起细小的疙瘩。
小朋友眼睫颤颤,眼角泛红,像惊慌的小鱼想要潜进水底,却找不到一株珊瑚,只能四仰八叉地被人捧出水面欣赏。
太丢人!
“宝宝,需要我帮你洗么?”沈逸青镜片后的眼睛分明带着笑,逗弄的心思那么坏,是个人见到恐怕都要发脾气,但温川连抬头的勇气都欠缺,自然注意不到。
薄皮大馅的大福,糯米皮被扔老远,馅被人看干净,再继续就是吃干抹净,大福浑然忘我,只顾瑟瑟发抖,偏偏抖出一地椰蓉来,怎么看都更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