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管老爷,没有他不行,没有他,我还是会做噩梦!”郑夫人抬高声音,两手发狂一样地揉搓头发。
为什么?明明那天他在的时候,她那短暂的小憩就无比舒坦,可他一走,夜里还是噩梦不断。
果然,没有他……不行。
“听见没有?快去叫他来,快去!”
侍女不敢再置喙,哆哆嗦嗦地道:“婢子这就去。”
*
朝长陵今早一起来就被县令老爷叫去,说是有话和她谈。
她临走前瞥了眼元秋的那间屋子,门扉紧闭,窗子也掩着。
昨天那个,算是不欢而散吗?但她觉得自己说话已经足够留有余地。
……男人真是难懂。
思及师兄和如今的元秋,朝长陵不免要如此感叹一番。
被侍女领进县令老爷的屋子,他正眉头紧锁地坐在上首,见了她,态度没有往日那般恭敬,随便一伸手示意她坐下。
“尊者,实不相瞒,我叫你来是有事想问。”
“请讲。”
“敢问令弟是什么来历?你们当真是亲生姊弟?”谁知他不问夫人,也不问妖兽,反而唐突地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朝长陵不免思考了一秒才道:“我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亲姊弟。可惜他资质不佳,没能入得仙途。”
“尊者当真?”
“千真万确。”
县令老爷陷入沉思,良久过后,慢吞吞道:“那令弟曾经可否有突然失踪了一段时日,后来才归家的事?”
“不曾。”
他松了口气,嘴里喃喃“果然”,撑起身子拿起一旁的茶盅,这回说话硬气得多:“其实还有一件事……这回我请尊者来帮忙的事,可不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朝长陵眼皮一抬,倒没想到他突然变卦。
“因为你们请到了另一个修士?”
“非也。”县令老爷可不会嫌帮忙的人多,可又不好在朝长陵面前直言是因为元秋趁他不在,敢和他妻子举止亲昵,这是个男人都忍不了,他现在这么跟朝长陵提,已经算客气至极。
“我不是在质疑尊者你,只是望你谅解,我不允许有人伤害我的内人。”
县令老爷突然沉下脸,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
“我太爱她了……”
“……”
朝长陵现在总算明白元秋昨天说的‘还差一点心魔就要被逼出来了’是什么意思,看来他的确有在好好做事。
“那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她起身拱手,县令老爷见她如此识趣,态度倒是好了一些,把她送到门口。
离开屋内,朝长陵来到回廊边,反正不急着回去,她开始想刚才从县令老爷身上感觉到的异样。
这时,有侍女领着元秋从远处匆匆而来,与她抬起的眼睛四目相视,就像根本不记得昨天那些不愉快一样,元秋笑吟吟地冲她搭话:“正好在这遇见,长藤姑娘不是说下次要和我一起去看郑夫人的吗?”
“是她叫的你?”
元秋点头:“看来她现在没有我,连觉都睡不好了。”
谁都知道老爷明令禁止了元秋再来给夫人看病,可夫人发狂成那样,谁都不敢阻拦,眼睁睁看着元秋走进院子。
“我在外头等。”走到门前,朝长陵停下。
元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