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也可以强行干涉人世——杀了元秋,让他彻底从这世上消失。
“从再见到长陵的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想,到底要怎样才能把她留在玄一宗。”
“她是来参加斗法大会的,大会结束,她一定会离开,而我却只能被禁锢在这个地方……那怎么行呢?我不愿意投胎转世,也不愿意与她分别。”
他都那么认真地说了,他不恨山尘真君,他们还可以回到从前,朝长陵却一点也没松口。
所以桃决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个新的办法,让她能长久留在这里的办法。
那就是元秋。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长陵现在的兴趣,的确在你身上……明明你最后搞砸了,还搞得那么狼狈,为什么呢?”
桃决不是在疑问,只是自言自语:“果然还是因为你这张脸吗?毕竟你也只有这身勾引人的本事,没了这些,你还剩下什么?不就只是个空壳废物吗?”
元秋宛如被戳中心事,自虐般地冷笑:“是,可惜她日日跑来看我这个废物,也不愿和你多说几句话。”
“那是因为长陵还在犹豫!”
少年被这话激没了笑意,声音陡然抬高,一张脸涨得通红。
“她还在犹豫……犹豫到底该怎么对我而已!”
“她想让我转世投胎,我不想,而且我也已经不能再迈上奈何桥。所以,我必须把她留下来,这个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先杀了你。”
桃决忽然笑起来,目光灼灼地看他。
“有一天,你死了,死得很突然,长陵一定会留在玄一宗弄清你的死因,而我会陪着她,温暖她,然后让她永远查不到你是怎么死的。”
这就是桃决的办法。
元秋虽然觉醒,但瘴气根本不受他支配,反而没日没夜地在体内横冲直撞地折磨着他。
他还是那么无力,只要在这个混沌中,他就什么都干不了。
“所以,你也只能趁现在得意得意了,等我拿到武器杀了你……”
“那你还不赶紧?”元秋抬眸道:“杀了我。”
那双望向他的眼睛幽暗麻木,漆黑的底色中没有亮光,就好像一滩早已静止的死水,不用太阳怎么晒,自己就会先干枯消亡。
“你以为我在吓唬你?”桃决想从他脸上看到畏惧的神情,没能如愿,皱眉道:“我可是说真的!”
“那你来啊。”元秋笑了,那微微上翘,又薄又红的唇角透着一抹癫狂,又像是绝望,干脆利落地说:“杀了我,快点,我等着。”
他相信只要死亡,胸中这股折磨他的痛楚肯定也能随之消失。
桃决最终阴着脸离开了小境界,外头的大雪没有要停的意思,等到日落,肯定会堆积起来,可这些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就算脚踩在上面,雪里也不会留下一丝他存在过的痕迹。
这就是他和她的距离,永远无法缩短的距离。
既然无法缩短,那只能让它保持,确保这段距离不会有再被拉长的机会。
桃决可以去到化雪峰的任何地方,所以他没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山尘真君。
黑袍男人正坐在山林凉亭中,面前桌上搁着一方宝剑,那也是一把神剑。
曾经朝长陵和山尘共同闯过一个小境界后得到的机缘——两把上古神剑。
桃决记得,朝长陵拿了封石神剑,另一把就归于山尘真君。
她那时回来把神剑给他看,眼中难得露出淡淡的笑意,还开了个玩笑。
“看来我离成为修真大能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