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长陵:“再忍忍,地宫应该很快就会产生变化了。”
虽然是觉得很烦,但也没到要忍耐的地步,元秋冷着张脸是因为在想别的事。
他扫过她手中的书册,再到她搁在桌上的剑,发钗、修袍……最后是朝长陵挑起的眉。
她看着他问:“过来?”
元秋一顿,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解释。
靠过去的时候,朝长陵手在他腰后按了一下,他顺从地一抬右腿,膝盖抵在她椅子上,为了维持平衡,不得已抓住了椅背,整个上身就弯下来。
“他欺负你了?”朝长陵盯着他的眼睛问。
“……没有。”
明明早上当着人的面让他不要欺负别人,现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却认真地问他是不是被欺负了。
真的很耍赖。
“只有你敢欺负我了。”元秋低声说。
朝长陵觉得不对:“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放在他腰背后的手用上了点力,元秋往前倾身,低头就被她吻住。软软的触感,好像有风雪的清新味道。
元秋声音显得模糊不清:“你这不就是在欺负我?”
朝长陵暂时不想说话只想亲他,手臂加重力气,肩膀却被他抓住,他忽然抿了下唇,近在咫尺的眼睛黑漆漆的:“你、喜欢……”
“喜欢?”
“……”那话在元秋嘴里怎么也问不出口,他有点说不清是怕看到她的反应还是觉得直接问就相当于承认自己其实根本就不了解朝长陵,无论哪一样他都不愿意,放开手起身:“我困了。”
朝长陵:?
这一吻本应只是开始,被他唐突喊停,她显然有些不明所以。元秋也不想看她什么表情,背过身匆匆走进内室。反正木头这么木头,多半不会多想。
几息后,另一边传来声音:“那,你好好休息?”
还是疑问句。
元秋不禁想笑,可惜胸腔闷得发慌,连动动唇角都做不到。
翌日清晨。
醒来时不见朝长陵的人影,她这个时点不在书阁,多半是在地宫外的空地上修炼。他也不是特意想找她,就是顺道去看看她在做什么。元秋想着,走下空中石阶。
朝长陵果然在那里,挥剑时掠过的寒芒正巧闪了下他的眼睛,他缓慢地眨眨眼,有点出神。
旁边传来阿符的声音:“真君的剑好快呀,我这身板可能一剑也挨不住。”
他出现得多少有点不合时宜,手里捧着的木匣飘出了香甜的味道,元秋瞥了眼问:“这什么?”
“哦,差点忘了。”阿符把食盒往他面前一凑:“其实我今早去问了内门弟子,真君的生辰是哪一天,你猜怎么着,巧了,就是几天后。我赶紧问他们借了灶房做了点甜点,我们家乡那边生辰都会吃这个。”
他打开食盒让元秋看了眼,是一种软绵绵的白面皮糕点,洒了些甜丝丝的干果,看起来挺好吃。
“她入仙途千年了,那些人怎么会知道她的生辰。”元秋不以为然。
“你不知道吗?凡人踏入仙途相当于重生,在这边,生辰就是每个人拜入师门的日子,玄一宗对弟子入门的时日都有文书记载,随便查一查就能查到。”
阿符对自己的手艺似乎挺有自信,他说自己出身地在很远很远的孤岛上,鲜为人知,所以这糕点应该也无人吃过,朝长陵只要不讨厌吃甜的,肯定会很喜欢。他已经提前试过味道。
不过贸然送生辰礼也有点不知分寸,他想让元秋代为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