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太多我就装不下了。”
装不下?
梁遇衡也跟着急了,“你要带走?棉棉,要离开我吗?”说着,他就紧紧捏着方棉的肩膀,像是两把钳子,把人捏得直皱眉头。
“不走我还要一直留在这吗?”方棉看起来一点也不懂梁遇衡的着急,除了被捏疼,他脸上只剩下一点疑惑,慢慢地说,“这里又不是我的家,我迟早都要离开这里,你不知道吗?”
梁遇衡整个人都慌了,只想把人挽留,“你当然是一直留在这!这是你的家,是我们两个人的家!”
方棉低下头,又突然哭泣起来,呜呜咽咽,“我们两个没有家啊,你不爱我,我们也没有孩子,我以后肯定要离开你了……”
“不是!我爱你!我爱你!我说过了很多遍了!”梁遇衡如一头暴怒的狮子,第一次冲方棉吼了起来。方棉怎么总是听不懂他说的话,现在还要离开他!方棉这么娇气,离开他了会有人能把方棉养好吗?手心里滑腻的皮肤触感不断刺激着梁遇衡的神经,只想把人锁在卧室里,不让人有离开他的机会。
可双臂紧紧箍住的人却像是一指流沙,逐渐从梁遇衡有力的手臂间逃了出去,梁遇衡抱得越紧,方棉却流得更快。
“对不起。”方棉说。
“方棉!”梁遇衡眼眶发红,叫这个狠心的人。
胸膛被人用手心绵软推了两下,梁遇衡猛地睁开眼睛,方棉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近在咫尺,委屈地说,“你勒得我好疼,腰断了……”
他第一次切真实意懂得失而复得是什么感觉,从胸口吐出一口气,手臂松了劲,揉着方棉被掐痛的腰,又突然去亲吻方棉的柔软湿润的嘴唇。睡午觉之前,他给方棉涂了层透明质地的唇膏,带着点草莓的甜味。
像是急切的需要着什么,他进去搅着温热的口腔,像吃糖一样吮吸方棉柔软的舌头,把人吸得浑身都麻。方棉还没好透,总感觉呼吸都不顺畅,被人按着强烈的湿吻几乎有些承受不住,后脑勺直往后躲,被梁遇衡一只手掌捧着,手指插入发丝,挣着发根不容退后。
方棉又惨兮兮地哭起来了,不仅是因为呼吸不上气,还因为梁遇衡太凶了,扯得他头皮疼。
梁遇衡听到他不满的哭声总算松了嘴,去抹他刚掉下来的两滴眼泪。
他说,“你这么娇气。”
这像是下面还有话说的样子,方棉等了两下梁遇衡也没接着说。
他清澈的眼睛等着梁遇衡。
“棉棉。”梁遇衡叫他,“宝宝。”
方棉:“嗯……”
梁遇衡低声问:“……你爱不爱我?”
梁遇衡变成了一个很幼稚的人,年少时候的他一直觉得这种问爱人爱不爱自己的行为非常幼稚并且非常鄙夷,就好比抓着对方问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并且非要一个答案。
他认为这种口头之言没有任何一丁点的效用,始终认为爱不需要从语言上表达,语言从来就不带着完全的真实性,只有行动才会。
但他现在却不这么认为了。
方棉刚生病的那个早晨,他对方棉说了很多以后他对他们两个人的规划,这些规划梁遇衡从来没打算告诉任何一个人,就像是埋在沙子底下的钻石。可方棉明显没有什么安全感,只是一点小小的问题就能让他孤立无援,他才把钻石刨出来呈到方棉眼前。
他问方棉相不相信他,方棉才眨着眼睛,很轻地说相信。
现在突然反应过来方棉从来也没有对他说过一个爱字。
善于在商场上处理问题的梁遇衡在方棉这里很会计较,他以前不轻易对方棉吐爱这个字的时候,方棉只要乖乖依赖着他就算是对梁遇衡爱的表达。可是梁遇衡在方棉越来越没安全感的时候要求也越来越大,准确的来说他好像也欠缺了点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