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评价:“也不知道他是走了什么关系一直没染回去的。”
我没说话,心说多半是因为某个学生会干部的宽容。
“但是你还记得他染白发的样子吗?”我又问他,“是不是乍一看挺怪的?”
耗子惊讶,我都能猜出他潜台词来,估计他很想问你俩之间的事干嘛把我扯进来。
但他人肯定是没我想象的那么坏的,他给了很中性的评价:“还行吧,我觉得他挺适合白头发的,一般人做不到。”
他的夸奖听起来不像是客套话,我仔细一想,那时候柳江的白发确实是超越了时间的好看。
为什么这次的柳江却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我在脑海里重新回顾了一遍假发套之下的窘迫,决定不想。
不过既然已经问了尴尬的,那不如尴尬到底。我问耗子:“那时候在你们几个学生的眼里,我俩是不是特烦人?”
耗子一笑:“也说不上烦人吧!”
怎么感觉好像话里有话呢。
果不其然,耗子继续说:“就是你俩给人一种感觉,感觉你俩无时无刻都准备要谈的样子。”
我很震惊,连忙问:“不会一开始就这个样子吧?”
“那倒没有!”他连连否认,“应该就是毕业前后才有这种感觉。”
“我刚转来的时候呢?”我又问他。
他若有所思,然后回答我:“说不好,毕竟那时候太年轻了,但就是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你们两个之间。”
我们两个之间有种让人不一样的感觉。
我带着这个想法重新来到了如常计划里,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一,距离期中考试还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这段时间里我在课堂上多花了点心思,也终于把高中时那种对学习游刃有余的感觉捡回来了一点。
不过万事万物要做好都有代价,好好学习的代价就是我很久没去过柳江家里了。
说很久其实也不算, 差不多快一个月的时间吧,但对课堂上每一分钟都度日如年的高中生来说,一个月已经很久了。
想到这里,我开始用课堂上不太开阔的视角向后搜寻柳江,很快我又意识到我们前几周换座了,他现在坐我斜前面。
我视线一转,捕捉到柳江脸朝下扣在课桌上睡得安安静静的身影。
这是一节语文课,语文老师讲起课来气若游丝,正适合睡眠,我估计柳江这几天忙着排练也很累,尤其是周六周日,他还会为了攒钱跑活动现场。
为了攒给我买四位数短袖之后浪费的钱。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我今天穿了一件普通的黑短袖。他送我的那件自那天以后都被我挂在衣橱里,不是舍不得,而是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情绪去穿,只要一看到就百感交集,就像现在一样。
我移开视线,决定不想他和他买给我的短袖了。想想别的,比如如常计划。
这段时间,我也逐步适应了和系统的新交流方式,即通过通讯设备交流,他现在老老实实停在我手机里,所有需要的内容我都通过短信确认。
比如我可以通过键入对应的数字来中止模拟或返回前厅,前厅的作用我没搞明白,系统和我解释时是说我可以回顾之前的章节,但我还没想到具体用处。
在我想着可不可以利用之前关卡偷看试卷内容时,下课铃终于叫停了语文老师要断气一般的声音。
看柳江睡得香,我也不想打扰他,我站起来,手插着校服裤兜往厕所走,可能早上起床喝水喝猛了,膀胱有点不快。
放过水,洗了手,我正往外走的时候,忽然见到睡得迷迷糊糊的柳江晃晃悠悠进男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