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住磁带快进键,乐曲的播放转动至那一晚我所听见的最后一句,短暂的停顿以后,下一句歌词响起。
“I had to find the pasage back to the place I was before
(我必须找到来时的路,回到之前的地方)
Relax said the night-man We are program to see
(别紧张,值宿的说,我们只是按程序迎接)
You can check out any time you like,but you can never leave
(你可以随时结账走人,但你永远无法挣脱)”
结尾处是主唱堪称精妙绝伦的转音,随后便是一段吉他合奏,到这里,歌曲的歌词已经全部结束了。
我的手撑在吧台上,屏气去想刚刚这句歌词,紧接着又重新把磁带倒了回去。
磁带中的主唱原原本本把歌词唱了一遍,第二次把结尾处的转音做到了极致。
我没停下,又一次将带倒了回去,这次直接回到了开头的地方,从第一句歌词开始,我重新把整首歌听了一遍。
三遍结束,我改为双手撑着吧台。
三遍音乐都是在我的耳边奏响的,我恨不得直接钻进磁带里,来到磁带盘上所写的1994年冰封地狱演唱会现场,上台揪住主唱的领子,问问他究竟写这些词的意味是什么。
我收回自己堪称荒诞的想法,把即将转动到最后的磁带机停住。
我转身去,背对着吧台,然后一点点向下蹲下去,滑坐在地板上。
如果我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我是一个与这些无关的人,大概能察觉到这句歌词所能带来的信息,但作为我,作为现在无能为力的杨平生,我的脑子里似乎有着千万种猜想与思绪,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
焦躁,慌乱,困,想要呕吐,无聊。
种种情绪一股脑儿涌进我的脑子里,向下,顺着喉咙来到胸腔,紧接着是位,接着又毫不犹豫地向上反,让我想要一口气吐出来。
我用手捂住嘴,好不容易止住干呕,我深吸几口气,用力把情绪平复下来。
冷静点,杨平生,冷静下来。
我的呼吸慢慢变缓,我仰起脸来,后脑勺靠上墙壁,终于从情绪的泥潭中将自己拔出来了。
不行,我还要再听一遍——我一定要把信息找出来无论用何种方式。
我反手向上伸,想让磁带倒回到一开始,但受限于姿势,我的手只抬到一半便被吧台边沿卡住了,尝试几次之后,我决定还是爬起来按键,但手一挥,我意外打到了快进键,磁带开始向结尾的空带区转动。
我为自己的手忙脚乱叹息一声,缓慢支起上半身,半跪在地板上,等待磁带空转到结尾。
然而,在空转了半分钟之后,我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了什么。
有人在说话。
磁带的后半段里,刻进了其他声音!
我当即弹起快进键,将磁带倒回声音一开始的地方。
磁带卡顿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