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举手发言。
“等等。”他问,“既然他的爱人更好了,为什么还不满意呢?”
我思考了一下,对现在仍十六岁的柳江解释爱情与现实中的诸多理想与现实落差是不现实的,所以我选择了一种简明易懂的解释。
“因为主角比较贱。”我说。
“那没事了。”他回。
我清清嗓子,继续阐述:“总之,主角用各种方法延续了过关的行动,包括但不限于与游戏系统直接沟通,现在他获得了直接跳过关卡的能力,越过中间的成长部分,到达了接近尾声的部分,但是——”
柳江屏气凝神,我压低了声音:“他发现关卡中的挚爱似乎有自我意识。”
柳江的凝重化为一种惊愕,接着便是思量,我说:“所以,他发觉自己一开始的判断没有错,关卡中的挚爱并不是他真正的挚爱,或者说,不完全是,而此时此刻,他又发现现实里挚爱似乎也有着存在的迹象,但他看不清,摸不着,就这样他在游戏里陷入了僵局。”
故事的背景概述完毕,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将谜题换一种方式表述出来,不过柳江又一次举手打断了我的发言。
他说:“等一下,按照你的说法——”
他用拇指托住下巴,问我:“主角他自己,不是也在一个游戏里吗?”
第59章 我与柳江的片刻清闲
按照我编造的情景来说,的确是如此。
我的视线左右游移一下,然后反问他:“对,怎么了吗?”
他回我:“你这种描述,让我想到《楚门的世界》。”
《楚门的世界》是一部讲述主角被困在电视节目里的经典反乌托邦影片,我和柳江一起看过,他很喜欢,私下里看了很多遍,我和他看的那一次是影院重映。
当时我觉得略显滑稽和荒诞了,但剧情在我脑海中印象很深,隔了很多年,再提起这部影片的名字,我仍能想起其中经典的镜头。
“这不一样,”我反驳他,“在影片里,主角不知道自己正身处人造的世界里,但在我的剧情中,主角是知道的, 甚至是他主动要求进入关卡的。”
柳江又问:“那关卡里的世界,和他所在的现实世界有什么区别呢?”
其实并没有区别。
这并不像爱丽丝梦游仙境,主角跃身而下便到了一切都不符合常理的幻境世界。在我的如常计划里,模拟不过就是现实的前奏——不,变奏,只有关卡继续发展,二者总有一天会互相重合。
“没有区别。”我如实回答他,“可以说关卡里的世界是现实世界的第二部,但是是前传。”
我在黑板上画了几个代指剧情发展顺序的箭头,接着把视线投向柳江,他依旧手托着下巴,几乎没思考就说出了解题思路。
他说:“既然主角能在关卡中回到在一切发生以前,为什么不让他在关卡里进行到一切的最开始,找找看有什么可以用的线索呢?”
见我一时没听懂,他从垫子上跃下来,走到我面前,拿起另一支粉笔,在火柴人下的空白地方画了一条直线,箭头向右,是一条X轴。
他对我说:“这是时间的发展顺序。”
我点头。
他在X轴偏左的位置画了一个圈,接着在向右的位置又画了一个,然后继续说:“左边的是过去,右边的是现在。”
见我听懂了,他又在左侧代表过去的圆圈上画了一个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