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蜂会非常依赖为他们祝福的祭司,这个你知道吧。”
怀特点头,这是蜂族的常识。
“所以……他亲自为我们赐福,我们的精神海就会留下他的烙印,到时候,就算明知道是去送死,我们也会无法反抗,甚至心甘情愿!”
“啊?这也太可怕了吧……”
“而且,这次参与祝福仪式的高级工蜂数量之多,达到了去年的十倍!”沃克利摇了摇头,“平时接受祝福的名额都是要抢的,这一次……”
“我们同批的好多工蜂都去找祭司问,能不能下一次再接受祝福,你知道祭司大人怎么说吗?”
怀特摇头。
沃克利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祭司大人说,这是陛下的旨意。”
.
赛缪尔对外面的对话一概不知。
三天之后就是春酿日了,神殿已经送来了新织的华贵长袍,真丝的质地,如同月光一样。
同长袍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份名册。
那位年轻的大祭司姿态恭敬地弯腰:“陛下,这是明日的祝福名单。”
那厚厚一沓的名册被递上前来,赛缪尔看了一眼,倏地笑了。
早些年,他还跟在‘先知’身后的时候,也参加过几次春酿日。
没有哪一次,名单厚得都能装订成书的。
——神殿中的那些蜂族,真是看得起他。
赛缪尔心知这不是‘先知’的手笔。
‘先知’虽然想榨干他的利用价值,但却是个非常谨慎的蜂族。
他只会徐徐图之,而不是将这么多雌蜂一股脑送到他的手上。
至于是谁的动作……
赛缪尔看向面前已经挺直脊背,金发蓝瞳的雄蜂。
有些眼熟。
但是却记不住了。
赛缪尔轻轻眨了眨眼睛,雄虫的精神力和雌虫的截然不同。
而且雌虫的精神海对于赛缪尔而言一览无余,但是雄虫的却需要特意去看。
在赛缪尔的眼中,雌虫的精神海是颜色不一的‘水’被形状各异的精神壁垒所包围的模样,而雄虫的就复杂多了。
那更像是一团雾,凝聚在他们的头顶。
只不过颜色、形状、气味以及通感都各有不同,赛缪尔就是凭借着这些不同,才能在清一色的白色长袍中分别出不同的祭司的。
谁知赛缪尔只是看了一眼那位年轻的大祭司,就看到他头上灰色的雾涌动了起来,像是咆哮的黑云一般。
这么敏感?
纪伯伦被气得发抖。
别的蜂族不知道赛缪尔在干什么,但是他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个眼高于顶的胡蜂!
他竟然记不住自己,不可原谅!
纪伯伦藏在白色长袍下的手猛地攥紧成拳,他深蓝色的眼睛死死看向王座上的蜂族。
他原本柔顺莹润、如同花蕊一般的金色卷发已经变成了一堆卷曲枯萎的草,象征着天空的湛蓝色眼睛也已经被可怖的金环锁住。
这一切都表明了赛缪尔胡蜂的身份。
他不再是神殿之中‘先知’最宠爱的小祭司。
更不是女皇偏爱的神之子。
他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