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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瑜德殿内,太子侧妃林氏歪在一只祥云如意织锦炕枕上,看着自己陪嫁的使女云夏找出一只锦盒,里面是一块难得的羊脂美玉雕成的长命锁。

林慕月正摆弄着一座苏绣炕屏,听着宫女的抱怨也不解释,只是面目含笑说道:“正是这样的好东西,才配得上太子喜得元子这样的喜事呢”。

云夏看着自家小姐脸上四平八稳的假笑,略微有些泄气:“您又这样……”

“你呀,”林慕月失笑地看着云夏这个样子,宫中无论是主子还是宫人,人人都是做戏的好手,像是自己这个陪嫁把心思摆在脸上的人算是少数中的少数了。

接过云夏递过来的锦盒,林慕月把长命锁拿出来把玩了片刻才缓缓说道:“这样的好玉虽然难得,但并不是最稀奇的,这长命锁金贵在旁处,这是由太宗皇帝时崇佑寺的住持澄德大师开光过的。”

云夏是林家的家生子,她娘正是如今这位林侧妃的乳母,一家不知几代都在林府内服侍,对这块玉的来历也是知晓的,正是因为知晓,才越发不理解自家小姐的打算。

只是林侧妃自小做姑娘时主意就大,林家这一辈也就只她一个女孩,因此平时颇得她祖母林老夫人喜爱,她自己拿准的事情便是父母来劝也未必劝得动,别说云夏自己一个小丫头了。

因此云夏把锦盒递过去后就侍立在一旁,虽然一脸的郁闷不解,但也不做声了。

这时一位女官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见状先是对着林慕月微微一福,接着对着云夏笑道:“姑娘先去小厨房看看,娘娘等会要用的燕窝正在火上呢”。

云夏听罢,便也不纠结长命锁的事了,行礼后就出去了。

小厨房是最近太子刚答允林侧妃设的,其间帮厨的小宫女和小内侍们还都刚刚调来的,燕窝这样金贵的东西他们之前难得见上几次,之前进上的口感便有些不好,如今少不得要云夏多去盯着些。

见云夏出去了,林慕月微微叹了口气,把自己手中的锦盒交给那女官打扮的女子,也就是瑜德殿的掌事女官司言张氏。

大郑朝为天子和太子皇子们选妃,不大看秀女们父兄的官职,但凡清白读书之家的女子都可充入内廷为妃为嫔。

也是因着这样的规矩,有些天子嫔御和皇子们的正妃侧妃们出身就难免不高,宫内就择熟识宫规法度的女官为新进妃嫔和皇子妻妾们使用,女官们有规劝引导之责,渐渐形成了习惯。

林慕月身为太子侧妃,身边掌事的女官为从六品司言,这位张司言年过四旬,也在宫内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平时对林慕月帮助颇多。

“这盒子我拿着,你等会带着准备好的礼物和我一起送去正殿吧”,林慕月说罢微微叹了口气,又接着说了句:“张姐姐,我这身子怕是瞒不住了”。

太子妃刚刚诞育了元子,这时侧妃如果再有喜,其实也算是一件喜事,可是如今东宫内太子妃和侧妃之间关系紧张,并不算是什么秘密,至少在这宫城内并不算是。

“娘娘……”张司言闻言脸上带着的笑瞬间消失,渐渐变成了一副凝重的神色。

林慕月倚着软枕,看着窗外的阳光和开的正艳的花朵,心下也是感慨颇多,她如今算是太子最宠爱的嫔妃,但是此次有孕后东宫的局势必要发生改变了。

“如此,娘娘也要为以后打算起来了”,张司言半晌后慎重地吐出了这句话。

林慕月听到张司言如此说,转过头来,脸上才又露出笑,回道:“正是这个道理,张姐姐可愿意帮我?”

听到林慕月这么说,张司言愣了愣,片刻后严肃了神色,对着林慕月行了个大礼,语气认真地说道:“蒙娘娘不弃,微臣愿意一直服侍娘娘”。

张司言是个聪明人,这些娘娘刚入宫门王府时,身边的女官自然要由宫里选派,但是日后也不是说就不能更换人了。林慕月这么说,就是承诺了张司言以后自己宫里的女官宫女里还是以她为尊,不会着急提拔自己的亲信。

做了女官有了品级固然好,但是这也就意味着放弃了出宫的念头,可是如果跟着的主子有运道生了皇子皇女,就未必没有出宫再看看红墙外世界的时候,所以张司言也希望能够一直在林慕月身边服侍。

林慕月亲自搀扶起张司言,又叫了小宫女上茶和点心,二人一边品茶一边就着今日的事盘算着日后要如何行事。

张司言端着茶盏坐在林慕月对面,但是也不着急说话,而是品了一盏茶后才缓缓地说:“娘娘这胎还是要早日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