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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习惯被人抱上床, 也不习惯仰着头盯着人看。

近距离和眼前的人对视了一会儿, 他直接问:“要接吻吗?”

寅迟:“……”

他们鼻尖相抵,他又轻轻蹭了一下,无奈道:“你是不是不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

方棋:“知道。”

“……”

寅迟又一次被噎住,好一会儿才说:“那你可以不这么公事公办吗?”

这次轮到方棋愣住。

这件事不管从什么层面上来说都属于私事。

他看起来是在公事公办吗?

像。

没有丝毫波动的表情也好, 躺平放松的动作也好, 都像是在完成一项无关紧要的工作一样。

寅迟几乎是有点幽怨地看着他。

方棋被他看得有点心虚, 但他不知道怎么样做出一个害羞的表情,他眨了一下眼:“那不做吗?”

寅迟:“……”

他的字典里不仅没有“害羞”两个字, 也没有“学习”两个字。

做不来学不会的事情居然打算直接放弃。

寅迟叹了口气, “换个姿势吧。”

方棋:““?”

他脸上茫然之色一闪而过,紧接着他垂放在身侧的双手被人抬起, 环住了身前那人的脖子。

那是一个主动拉近距离, 亲昵又纵容的姿势。

好在人有很多东西都是无师自通的,察觉到他的愣怔和微微变得僵硬的身体, 寅迟心满意足地低头,抵住了他微张的唇。

凉意袭来的瞬间,方棋被摆放上去的双手下意识地收紧。

他有这方面的常识,但实践经验为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升温,他总觉得寅迟这会儿的身体比平时接触到的温度更冷。

间隙中他缓缓睁眼,晃眼的灯光下,他看到了寅迟周身再次开始浮动的阴气。

他回应的动作微顿,心想是不是肉.身和灵魂属性相反,所以生理反应的特征也是相反的,比如他的身体变热,而寅迟的身体在变冷。

这个念头极速闪过脑海,又被某人一个动作沉入了“海”底。

宽松简易的T恤衫挡不住寒意的入侵,不轻不重的力道像是在提醒他继续,又像是提醒他不要分心。

方棋便收拢了所有思绪和被迫营业的两只手,配合他接了一个相当绵长的吻。

城市里今晚遍布了忙忙碌碌的鬼差和术师,警局也在加班加点地查监控,方棋人在公寓,心里却惦记着影鬼的事,他有心想同寅迟说点什么,想到刚刚才被控诉过“公事公办”,想说的话又咽回去了,小幅度地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他的手从寅迟脖子上滑了下来,改为抵在了他胸口,后又被十指交错地扣住。

寅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他微阖带上迷蒙的眼睛,看他在灯光晃照下轻轻颤动的眼睫,和他已经充血带上了艳色的唇……

这些都是人为染上的变化。

他神色始终淡然,脸上连红晕都没有加深半点。

寅迟眸色微深,刚刚因他被迫带起的那点儿反应带来的心满意足以极快的速度消耗殆尽,欲壑难填的不满又从心底冒了出来,他重新俯身,轻吻落在他的额间。

这次他全程睁着眼,滑过眉心,鼻梁,侧脸,最后落在唇上。

方棋也睁着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这本末倒置的亲法,放任他压在自己身上起腻。

寅迟知道这种放纵也是独属于他一个人拥有的特权,他应该知足,却总有一种不知道拿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