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严胜素来是懒得在意败者的人,此时就算猗窝座瞪他瞪得眼睛出血,他也不会有一点在意。
不过下一刻猗窝座的声音让他提起点兴趣:
“你竟敢背叛无惨大人……无惨大人不可能放过你的!”
继国严胜笑了一下。他状若无谓地看向猗窝座:“是么?怎么不放过我?”
“他一定会杀了你,”猗窝座满眼血丝,“至于我,我一定会去向无惨大人祈求,我会亲手把你杀死——就像我承诺过无数次的那样!”
这小孩看来还跟这个世界的自己打过不少次?严胜若有所思,他现在觉得自己就像坏蛋大人一样,正在骗小朋友嘴里的糖,用这张小孩子的脸欺骗猗窝座情报。这种感觉……
真是好透了!
他甚至快压抑不住自己声音里的愉悦,“那又如何?你现在连从我手心里逃走都做不到,要怎么找到无惨大人?说到底,猗窝座,你还是太弱了,所以到现在都无法追赶上我。”
“住口!!!”
猗窝座连缩小到一点的瞳孔都要染上血色。他声嘶力竭地咆哮,“我一定会追上你,上弦之一,你坐在这个位置太久了,自以为自己能够建立不变的秩序!只要我逃出去,去找无惨大人——”
他猝然止住了声。
脸色忽然变得空白。
继国严胜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眼泪都要流下来,六只眼睛都笑得有点痛了,这样不端庄的样子显然让柱们都感到无比惊愕,看着严胜笑,纷纷缩了一下。
“——才注意到吗?”严胜终于停下了。他仍然笑意盈盈,就这么看着惊诧的猗窝座,“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黑死牟……”
“你才发现这一点啊?”
“……”猗窝座发出要窒息的声音。
而继国严胜仍不肯放过他,“甚至差点把鬼舞辻无惨的所在地泄露给我……猗窝座君。”
“你比我想的还要粗心。”
猗窝座的呼吸已经粗重到让人觉得他暴怒的程度。即使是在场的柱,身体稍没那么强健的,也难免落下冷汗:这就是上弦的实力。
即使是这种状态……也能散发这样的威压。
“算了,不玩你了。”继国严胜似乎是终于觉得无趣了,他扭头,望向抱着自己的缘一,“缘一,你问出来没有?”
继国缘一摇头,“这只鬼人类时期的记忆,我没能问出来。”
“出了什么差错?”
“这只鬼似乎没有了人类时期的记忆。”
继国严胜挑眉。
他再次把目光转向死死盯着自己的猗窝座身上。
杀鬼之前,尽可能得知对方变鬼前的人生以及成为鬼的原因,是缘一的习惯。
或许是因为自己这个哥哥,因为实力不济,曾丢脸地被鬼舞辻无惨掳走,强行转变成鬼,自那以后,每每缘一杀鬼,都像是惧怕有什么误会一样,一定要尽可能问清楚才会动手。
虽然几乎每一次都是失望,鬼往往都是因为无比自私自利的原因才堕落成鬼,但缘一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