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日之呼吸……怎么变成鬼了?
其他上弦乃至鬼舞辻无惨,总是难以对童磨抱有好感,从某种程度上也是有道理的:
在这种性命攸关,下一秒就会死的场合,这位上弦之二,脑子里居然还能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是一种非凡的能力。
不过蝴蝶忍已经逼近。
她一反往日耐心镇定的常态,速度提升至最快,原本就轻盈的身躯,在加速中更显得缥缈无影:蝴蝶忍落在继国缘一身前。
她看着童磨。手中握紧日轮刀。
“上弦之二,”蝴蝶忍微微笑了笑,眼神满是冰冷,“我找你好久了。”
童磨谨慎地望着她,努力拿出自己最讨教众欢心的表情,“这位……虫柱?我和你有什么恩怨么?”
到底是什么仇,值得你如此锲而不舍,追到我现在?!
听到童磨这话,蝴蝶忍的神色定了几秒,和平常其他上弦被童磨惹怒的表现一模一样。但她很快又笑了,“果然,无限城那一日,你完全没听我说话呢。”
“……”童磨小心地把自己缩在一起,讨好地笑,“虫柱小姐,我这鬼就是记性不好,不如你再说说看……”
“我身上的羽织。”蝴蝶忍干脆地打断了他,“你还记得吗?”
……羽织?
童磨完全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到这上面的,难道这是她重要之人的羽织?听说鬼杀队那群无聊的人经常这么干。
而我……见过这件羽织的主人?
完了。童磨头皮发麻。
按照他对自己的了解,如果见过,那多半就是吃了,再不济也是杀了。
果然,接下来蝴蝶忍表情平静地讲述了关于蝴蝶香奈惠的故事,并讲述了她是如何在天亮时赶到香奈惠身边,得知了童磨的存在——
“从那时开始,我就在思考怎么杀死你了。”蝴蝶忍握着刀,居高临下地俯视童磨,“原本,我以为我只有和你同归于尽,才能将你杀死……幸好,严胜阁下和缘一阁下来到了这个世界,让我还有机会,活着告诉你我的憎恨。”
童磨咽了口水。
他完全不在乎蝴蝶忍说的那些话。蝴蝶香奈惠?他记得的,毕竟是个强大又美丽的女人,呼吸法用得不错,也懂得断臂自救的道理,到最后都逼得自己没能吃了她,只能匆匆离开,明明闻起来很好吃的……
但那又怎么样?
弱小的人被强大的鬼吃掉,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吗?因为没有力量,所以活该被伤害——
这就是这个社会运转的法则。
从还没有变成鬼的时候开始,童磨就很明白这个道理了,他实在是无法理解鬼杀队这群人是为什么不明白,果然就和无惨大人所说的一样,他们就是一群没有脑子的疯子……
大概是童磨脸上的漠然和困惑太过明显,让蝴蝶忍的表情逐渐变得阴沉,视线冰冷得暴怒,“……你无法理解吧?”
“我所说的这些事……我所讲述的这些感情,你都听不明白吧?”
“我真不解,”蝴蝶忍轻声呢喃,看着童磨的眼神,几乎带着几分悲悯,“像你这种连感情都学不会的生物……”
“到底是为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
“……”
童磨的手背绷起了青筋。
方才,无论蝴蝶忍怎么说,露出多么咬牙切齿的表情,如何描述蝴蝶香奈惠,童磨都没有任何波动。
甚至心里觉得很轻松:什么嘛,也不过是这种理由。
但此刻,蝴蝶忍的讽刺,这带着怜悯的眼神,对着童磨,毫不遮掩的施舍般的态度……
对着他说,“你根本没有感情”的这种态度。
让童磨感到无与伦比的愤怒。
你凭什么这么说。他阴沉地审视着蝴蝶忍,以及她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