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继国严胜沉默的时候,时透有一郎似乎终于安慰好了自己的弟弟。
少年紧皱眉心。
平日里,无一郎虽然天真,情绪更丰富,但不至于这么多愁善感。
难道是提到了父亲的缘故?
该死的,时透有一郎阴沉地瞥了一眼不远处背着箱子的继国严胜:
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背后那个箱子,是不是装了什么武器?这封信也不知道有几分可信度,“远房亲戚”?开玩笑也不找个好点的!
但是,现在无一郎哭了……
时透有一郎觉得头疼,他拍着自己弟弟的背,轻声笨拙地安慰着,让无一郎别哭了。
虽然是非常僵硬且没有什么有效安慰的话,但无一郎是个懂事的孩子,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白痴,慢慢的,还是停止了哭泣。
时透有一郎松了口气,正想松开弟弟,转身去对付那个陌生人……
“哥哥,”无一郎扯住他的袖子,一双因哭泣而湿漉漉的绿色眼睛,正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己,“哥哥,说不定,他真的是我们的亲戚呢?这样的话,那就是我们的家人了……”
“我们把他带回家吧,哥哥再确认看看,好不好?”
“……”
收回前言,时透有一郎面无表情地想:
他的弟弟……就是个天真过头的白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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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在弟弟的泪眼攻势下,时透有一郎最后还是妥协了。
当然,要说真正发挥作用的,到底是无一郎的哀求,还是继国严胜微笑不语,只安静站在那里,就散发出让人难以拒绝的压迫……
这一点就很难讲了。
在欢快的时透无一郎身后,听着少年轻盈地介绍山路和好奇询问的声音,继国严胜一边跟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背后人的脸色。
时透有一郎主动提出来殿后,始终巧妙地保持在继国严胜身后两步的距离,既可以随时支援弟弟,又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这孩子,无论剑术天赋如何,单纯从这份如此年幼就能保持警惕的态度,就让继国严胜感到有趣了。
明明按照无一郎的说辞,他和哥哥都只是山林间长大的猎户的小孩,可有一郎却有这样的戒备心,该怎么说呢?
不愧是他们继国家的血脉。
莫名其妙的,继国严胜感到了一丝满意。
很快,无一郎就停下了脚步:他们到时透家了。
这是一座安静而简朴的宅子,和其他猎户小屋没有什么区别,只能大概起一个遮风避雨的作用。
继国严胜打量着门口的破洞以及勉强补上的屋檐,若有所思。
难怪这两个小孩,当初如此轻易地被鬼袭杀,这里的防御堪称没有,那只鬼在进屋前都没有阻碍。
也就是这个原因,才会让区区一只鬼,瞬间就重创了时透兄弟中的一个。
时透无一郎看到他的视线,大概是觉得他嫌弃这里条件简陋,不由得有些局促,“对不起,我们家可能比较破旧,我和哥哥之前过冬,为了食物,没有时间好好修补房间……”
看到继国严胜朝自己看来,时透无一郎又连忙说:“但是床褥和火炉是很好的,您夜里就住在这里吧,我和哥哥挤一张床就好了——”
“不行。”
始终缀在最后,一言不发,听着时透无一郎叽里呱啦的有一郎,蓦地打断了无一郎。
“这里没有给你们住的地方。”他脸色冰冷,带着显而易见的抗拒,“觉得条件简陋的话,趁早离开比较好。”
“哥哥!”无一郎连忙喊。
但继国严胜轻轻伸手,制止了他。
“无妨。”他稍侧头,看着无一郎,笑了笑,“你们父亲告诉过我,距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