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含混不清地回答,“只有你一个。但你那天说不想见我,我就不敢来找你。”
林研心里翻了个白眼,说:“只是那天而已。”
“……啊?”
“啊你妹。”
顾成阳过去也会喝酒,但很少会醉成这样。林研想起他手机里那一堆未读的工作消息,“喝成这样,明天不用工作了?”
租房的门不是很好开,林研松开了顾成阳,用双手才打开门。他推门进去开灯,刚扭头想把人叫进来,却发现对方蹲在了地上。
林研没有明白他在闹哪出,想伸手拍他起来时,却看见他盈满泪水的双眼。林研顿住了动作:“这是干什么。”
许是察觉到自己的狼狈,顾成阳连忙埋下头去抹眼泪,抵不住眼泪越抹越多。他哭泣是没有声音的,只是在边抹泪的时候边含混说着什么。
林研仔细分辨,才听懂他说的是:“不想去工作。”
他紧紧抱着自己的小腿,将头埋在胸前,语气里充满了疲惫,林研头一回见他有如此脆弱而缺乏安全感的一面。
这倒是激起了林研的兴趣,他问:“为什么不想?”
顾成阳说:“很累。”
“你有什么可累的。”林研双手抱胸,淡淡道。
顾成阳埋着的头,断断续续地将所有内心话和盘托出,他说他不想工作,不想巡演,不想参加音乐节,不想上节目,也不想当明星。
“当明星不好么?这可是别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啊。”
顾成阳抬起头,自下而上地看着林研,那张憔悴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坚定地摇头:“不好。”
似乎一点都没变,他总会在喝醉的时候变得更坦诚。
“我做着自己不喜欢的音乐,唱着自己不想唱的歌,做不成自己想做的事。”说着他再次垂下头,低声自语,“我觉得一切都好没意义啊……”
林研愈发觉得这画面滑稽好笑,抬脚踢了踢他的小腿:“告诉我这些干什么,你他妈也得抑郁症了?”
“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顾成阳撑着地面,慢吞吞地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过来,“我只是想告诉你,离开了你以后,我过得一点也不开心。”
顾成阳扑了上来,一把将林研抱在怀里。林研微微蹙起眉,却并未把他推开,而是贴着他的耳边轻声问:“那你怎么不去死。”
空气中沉默了半晌,林研听到那个抱着他的人平静地说:“嗯,差点儿就死了。”
顾成阳抓住他的手腕,缓慢地将他的手抬到自己右侧头部,摩挲着那个埋在发缝间的弯刀型疤痕。
林研触电似的把他推开,看见顾成阳满眼的懊悔盖过了疲惫,他气游若丝地说:“我这里做了手术……恢复得不好,进了ICU,过了很久才醒过来。”
顾成阳做这个手术之前被医生告知风险很大,下不了手术台也是有可能的事。手术勉强成功后他就因为颅内感染和发烧进了ICU,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昏迷,醒来后因为吞咽障碍很长一段时间都靠着胃管进食。等到体征稳定后开始做康复治疗,一直到状况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