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下午五点半,一场雷雨过后C城的天空依旧乌云密布。
两边堆满杂物的老旧街区破落不堪,坑坑洼洼的巷口转角潮湿逼仄。
四周静极了,跛脚的中年人屏息凝神,走在那条回家的必经路上。
“啪嗒。啪嗒。”
弹簧刀打开又合上的声音越来越近。
看到那闪着寒光的刀刃在远处的空气中晃动,他又一次陷入了绝望。
这已经是他连续一个礼拜在同一个巷口,遇到同一个人了。
他决定像过去那几天一样快步从那人身边经过时,那个穿着黑色帽衫的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弓着腰想快步脱身,然而不足半秒的时间里,那人用几乎无法反抗的力量,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推在了墙边。
脊背撞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也几乎是立刻,那把弹簧刀就略过他的脸颊重重地插在墙上。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眼前这人的声音和电视网络上那些公开的视频资料里差距很大。阴冷低沉,像是没有一丝属于人的温度。
陈亮惊魂未定地瞥向那把离他眼睛不足两厘米的刀刃,声音早就破碎不堪:“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即使那张锋利俊朗的脸被帽衫完全挡在了阴影里,陈亮也不可能不认识这个人,这个当年让顾雪凌觉得比工作还要头疼的弟弟。
此刻面前的人并没有在意陈亮说了什么,而是自顾自说起了他要说的话。
“好消息是,顾雪凌的律师昨天告诉我,因为他们提供上去的证据不足,法院还没办法对你做的事进行立案。”顿了顿,他的嘴角扯开一抹笑,“连法律都没有办法惩罚你。恭喜啊。”
最后三个字说出口时的咬字很重,没有半分恭喜的意味,却还是让陈亮悬着的一颗心陡然放下。这与他过去两个月里查阅多方资料后,所得到的结论完全相同。
顾雪凌再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嘴上说说而已。毕竟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缺乏有力的证据,哪有这么容易追诉。
所以他挺了挺脊背,再次开口时早已没了先前的慌乱,甚至语气里还带着得意的讥讽:“我什么事都没有做错,法律凭什么惩罚我?”
话音刚落,插在墙上的刀瞬间被扭转了方向,等他反应过来之际,那把刀的刀锋已经贴着皮肤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再说一遍。”面前的人声音依旧阴冷得没什么起伏,“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陈亮哆嗦着脖颈,尽力避免与那阴鸷的眼神对视,他依旧满不在乎道:“连你姐姐都不能拿我怎么样。你能做什么?别异想天开了。”
顿了顿,施加于脖颈的力量骤然松懈,陈亮听到眼前的人冷哼了一声:“别急,你还有坏消息没听呢。”
他把弹簧刀从墙上拔起,视若珍宝地把它握在手里,然后拿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沾上灰的锋利刀口。
他垂着眼爱惜地看着手上的刀,一边擦拭一边说:“顾雪凌做了太久的上位者,能想到的办法就只有用法律解决问题。你说她阴狠不择手段,但至少,她的手段是干净的。”
手里的动作顿住,面前的人再次抬起眼看他,他说话很慢,语调也没什么起伏:“可我跟她不一样。我十几岁就出来混社会了,我遇到过很多人,很多事。像你跟我这种底层杂碎心里在想什么,我比谁都清楚。我的时间不值钱,所以有的是精力跟你耗。耗